想當酷吏,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就像是雙刃劍,傷人傷己,據說着名的酷吏張湯,他就十分清廉,死的時候,蓋的被子都是破的。
也巧了,張筠也姓張,沒準和張湯還有親戚呢!
「子厚,這是我手書的一道命令,他日如果張筠犯了罪,除非謀反,都可以逃到海外安居樂業,我會給他準備一個島嶼,讓他當島主!」
章惇接過來,眼珠轉了轉,「師父,我看這玩意怎麼有點像丹書鐵券啊,要不你給弟子也寫一個?」
王寧安一笑,「好,我現在就寫!」
王寧安提起筆,真的就要寫,可章惇卻猛然反應過來!
娘啊,柴家有這玩意,也沒保住命啊!
「別寫,千萬別寫!弟子這就去見張筠!」
王寧安哼了一聲,飛起一腳,就踢在了章惇的屁股上。
「你的腦袋是不是都讓女人塞滿了?沒出息的東西,再這麼沒用,我就讓吉甫過來幫我!」王寧安氣哼哼大罵,章惇連滾帶爬,狼狽跑了出來。
他到了外面,咂摸了一下子,反倒笑了!
這上位者就是奇怪,他踢你,罵你,打你,那是瞧得起你,證明你有價值……反過來,他要是對你好,給你保命符,發你丹書鐵券,你倒要小心了,不定有什麼坑等着你呢!
想清楚之後,章惇哼着小曲,樂顛顛去追張筠了。
……
「拿着吧,跟着王爺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看重一個人,就連我們這些弟子都眼紅啊!」章惇道:「王爺已經上書,提拔你為轉運副使,把差事辦好了,轉運使就是你的了。」章惇自嘲一笑,「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尊你一聲張大人了!」
「章大人不要這麼說!」
張筠躬着身體,頭都不敢抬。
「王爺天高地厚,章大人提攜照拂,小的都心知肚明,銘刻肺腑,沒有別的,小的就是一條爛命,我和那幫人拼了!」
還真別說,章惇有時候都佩服這個張筠,還真是挺懂事,這樣的人,如果可能,收到麾下,也是不錯的。
「那個王爺吩咐了……他說你的兒子被殺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王爺的意思是你可以先娶兩房小妾,替你們張家留條根兒,王爺會安排人照顧的,保證不會被綁架了。」
張筠臉色微微一變,卻還是搖頭。
「漕幫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小的下一站是蘇州,接着就是杭州……現在江南的漕幫都聚集在了杭州,人數怕是十幾萬,如果稍有不慎,就會壞了王爺的大事,這種時候,怎麼還能顧得上兒女情長!假若小的能活着回來,再做商量不遲!」
章惇點了點頭,「那好吧,我這兒有20個弟兄,都是王府的侍衛,身手了得,必要的時候,可以保護張兄的安全!」
交代完畢之後,章惇才返回江寧。
而張筠得到了尚方寶劍,更加瘋狂,他走一路,就是殺一路。還殺出了花樣,比如他制定了懸賞名單,上面公佈着江南漕口,各地龍頭的名字。
如果漕幫的人能反戈一擊,殺死一個大龍頭,就能得到一筆賞金,還能免去罪責,如果朝廷天兵到了,就連漕口上下,一個都不留!
這一招等於擺明了告訴這些人,你們自相殘殺吧,殺得越凶越好,不然老子把你們都砍了!
「無恥!無恥之尤!」
就在餘杭,十幾個江南漕幫的大龍頭齊聚一堂,平時這些人都是跺一腳,東南亂顫的人物,此刻卻是如同喪家之犬,狼狽不堪。
為首是個壯年漢子,他姓童,叫童山,早年就是個普通的力巴,後來兩個漕口發生火拼,他們的龍頭被宰了,童山別着一把匕首,半夜摸到了對方的堂口,割下了那位龍頭的腦袋,回來祭奠他們的老大。
從此之後,童山就成為漕口的大哥,混了十幾年下來,整個江南的漕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都敬着他三分。
「童大哥,你說該怎麼辦,大家都聽你的?」
童山手裏盤着兩顆羊脂玉球,突然往桌上一拍,如同雷霆!
「大傢伙如果真聽我的,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