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眼裏頓時多了幾分得意,聽這口氣,就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
「看在同病相憐的面子上,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他挑眉看着錢仲夏,朝他招了招手,施捨般地說道,「附耳過來。」
錢仲夏兩眼一眯,眼神中瞬間帶上了一股怒氣。
然而,想到工坊目前的困境,他到底還是強行壓下了心頭的怒意,靠了過去。
華永寧側過頭,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在元力的約束下,這幾句話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
聽完,錢仲夏眼神一閃,臉上驀然露出幾分驚色:「你說的是真的?!」
「那當然!這還能有假不成?」
「好!」錢仲夏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喜色,聲音有些激動,「有這張底牌在手,姜氏這次必敗無疑!」
「那當然」華永寧神情得意,似乎已經看到了姜氏拜服的場景。
說完,兩人相視一眼,眼底同時閃過一抹寒光。
瞬時間,廳堂內垂下的青色幔帳無風自動,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肅殺。
……
第二天清晨,林洪明和往常一樣把自己收拾妥當,在街對面拐角的餛飩攤上要了碗餛飩,慢條斯理地吃完,便向工坊走去,準備開始一天的忙碌。
他走得並不快,身上帶着一種閒散而愜意的氛圍。
這段日子,隨着符文扣的名聲漸漸傳揚出去,姜氏的生意越來越好,回頭客比原來足足多了一倍。他這個首席煉器師,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走在路上,笑臉相向的人明顯比原來多了不少。
他多少有點春風得意的感覺。
不過,他心裏非常清楚,他這個所謂的「首席煉器師」不過就是掛名而已,要不是少爺不稀罕出風頭,這個「首席煉器師」怎麼也輪不到自己來做。
跟少爺相比,他的實力差得太遠太遠。
不過,這段時間有少爺在,他不用操心別的,一心一意鑽在煉器上,實力實實在在地進步不少。有好幾次,他都隱約感覺到了瓶頸,說明他距離中級煉器師的門檻已經很近了。
在以前,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這,跟少爺的提點脫不開關係。他已經打定主意緊緊抱住少爺這根金大腿,要是運氣好,有生之年說不定還有可能成為高級煉器師呢
林洪明心情很好地想着。
然而,剛剛走進工坊,他的好心情就被破壞了。
工坊里一片嘈雜。這個時間,本該已經開始幹活的學徒們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堵在工坊門口,七嘴八舌議論紛紛,臉上的表情好像有些……氣憤?
林洪明微微皺眉,冷聲喝到:「都圍在這裏做什麼?」
圍在一起的煉器學徒們驟然住嘴,齊刷刷扭頭看過來,不約而同露出驚喜之色。
正當林洪明準備再說點什麼的時候,人群中驀然傳出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總算有個能做主的人來了,我還以為姜氏就靠一幫煉器學徒當家了呢」
話音落下,一行人分開煉器學徒走了出來。
打頭的人一身青色長袍,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在他身邊,一個身穿粗布短褐,氣勢沉穩的大漢正盯着他,眼底的神光晦暗不明。
兩人身後,還跟着幾個形貌各異的人,無一例外都帶着青銅冠,顯然都是煉器師。
林洪明聽聲音就覺得耳熟,如今一見到來人,頓時連眉毛都豎了起來:「華永寧,錢仲夏,你們兩個來這裏幹什麼?」
原來,這打頭的兩人,竟是華瑞閣的老闆華永寧和丹陽坊的老闆錢仲夏。
「姜氏如今是越發壯大了我們這些小工坊,哪裏還被你們放在眼裏?」華永寧牽了牽嘴角,裝模做樣地感慨了一聲,隨即表情驟然一冷,「我今天來,不過是希望姜氏給我們一個說法而已。」
「說法?」
林洪明忍不住嗤笑了一聲,背起手,諷刺地看着華永寧。
「自己沒本事留不住客人,卻要向別人討說法,華老闆的臉還真是夠大的!」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叫好聲。
「說得好!」
張子耀一掀衣袍,跨門而入,看着工坊內的不速之客露出一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