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根據法器本身材料的不同,時間從幾息到十幾息不等。
這麼短的時間,能夠烙印的陣法非常有限。
就按最長的十幾息來算,普通的中級煉器師,也就能夠烙印兩三個最基礎的陣法,而經驗豐富的老牌中級煉器師,卻能烙印四五個陣法
也正是因為法器的這個性質,法器和法器之間,由於煉製者的不同,品質往往會有非常巨大的差別。有的時候,這種差距甚至會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說是天與地的差別都不為過。
跟法器一比,符器之間的那點品質差異,簡直根本不值一提
而眼前的這塊面具,留給姜遠的時間,不過八息。
就在金色火焰將散未散,乳白色面具剛剛開始冷卻的那一瞬間,姜遠兩眼一眯,眼神驟然變得深邃無比。
驀地。
他原本掐訣的節奏驟然一變,速度驟然開始暴漲,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那十根骨節分明的手指,仿佛根本沒有底線一般,以一種不可思議地速度飛快變換着法訣,其速度之快,甚至在掌中幻化出了重重虛影,幾乎已經連手指都分辨不清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那十指翻飛之中,依舊帶着某種鮮明的律動,規律,有力,穩定,精準,仿佛早已重複了千遍萬遍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遲滯,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錯誤。
隨着他的動作,絲絲縷縷輕薄的金色光芒自他指尖蔓延而出,飛快延伸到了那乳白色的面具之上,按着某種規律飛快蔓延開來。
仔細看去,那金光時而蜿蜒,時而筆直,時而扭曲,時而纏繞,速度雖快,卻始終遵循着某種固有的規律,糾纏環繞出一個又一個似是符文,卻更加神秘玄奧的圖案。
那感覺,就仿佛有人手持符筆在空中凌空勾畫一般,筆跡如行雲流水般宣洩而出,逶迤婉轉,於毫不遲疑間一蹴而就。
這神乎其技的一幕,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只怕絕對會驚訝地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人的手指,能靈活到如此不可思議的地步!
而更誇張的是,即便在如此恐怖的手速之下,姜遠的動作依舊穩定到不可思議,讓人不能不懷疑,眼前的這一幕,難道竟還不是他的極限?
沒有千百年的錘鍊,人的手指根本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然而對於姜遠本人來說,這個速度,才是他真正的速度。這才是他,作為一個頂級煉器大宗師的真正實力,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之前的那些煉器手段,對於其他人而言,或許已經足夠驚艷,但對他來說,卻不過小兒科而已,煉製起來根本沒有任何壓力。
當然,一個頂級的煉器大宗師,實力自然不可能就只有這麼點,手速不過是最起碼的基本功而已,他真正的實力,迄今為止,也不過才顯露了冰山一角而已。
不知不覺間,姜遠的神色更加平穩,沒有一絲急躁,也沒有一絲激動,跟他飛快律動的雙手一動一靜,仿若兩個極端一般。
一息……
兩息……
三息……
四息……五息……六息……
七息……
八息!
驀地。
姜遠翻飛的十指驟然一停,仿如急剎車一般戛然而止,那瞬息間由極動到極靜的變化,讓人忍不住心口一滯,瞬時間生出一種強烈的憋悶感。
瞬息間,重重虛影驟然消散,骨節分明的手指完全定格,最後一縷金光閃電般蔓延而出,精準地落到了面具之上。
「咚」
一聲悶響驟然在空氣中響起,仿如重錘擊鼓一般,震得整個煉器室都好似微微震盪了起來。
與此同時,懸浮在青銅鼎中的乳白色面具驟然間金光大放,那耀眼的光芒,瞬間將整個煉器室都映照得金碧輝煌一片,就連那頭頂照明用的符文燈,在這光芒的映襯下,都變得黯淡無光。
仔細看去,那乳白色的面具表面,早已在不知不覺間佈滿了玄奧的金色花紋。那花紋繁複精緻,奧妙非常,相互勾連間,散發着一種難以言說的特殊韻味,隱隱約約,似乎蘊含着天地至理一般。
片刻之後,耀眼的金光緩緩消散,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