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就沒準備再與諸葛嬋娟說話了,但殘局總要收拾,那還躺着三個抽筋兒鬥氣兒的呢。
若是為鄭嫻考慮,自然是容鄭嫻救了林藍平等人最好,但他並不想那麼做,肚子上的傷口還沒徹底癒合,哪能忘了當日林藍平等人對自己的圍攻,再說了,就算他肯放過林藍平等人,諸葛嬋娟也不會同意,林藍平等人眼下是諸葛嬋娟的俘虜,他無權處置。
若是為諸葛嬋娟考慮,趁着那三人還沒斷氣兒,上去再砍幾刀,將殺人的罪名攬到自己身上,如此一來就算日後有人尋仇,也算不到諸葛嬋娟頭上。
沉吟過後,南風縱身躍出,落於崖頂。
他沒有落在二人附近,而是落在了鄭嫻東側三丈外,這裏是上風口。林藍平等人之所以吃虧,乃是因為對毒藥不夠了解,跑到了西側下風頭兒,有些霸道的毒藥,只需聞到氣味就會中毒,當日王叔在黑水沼澤所用的「不消魂」甚至能籠罩十幾里。
「將他們扔掉。」南風指着林藍平等人沖八爺說道。
南風言罷,鄭嫻欲言又止,不消問,是有心為三人求情,又不得開口。
南風只當沒看到,一碼歸一碼,他與鄭嫻有舊是真,但他與鄭嫻的交情以及鄭嫻與三人的關係,不足以讓他放過這三人。
八爺聽得南風言語,振翅沖那三人飛去。
眼見八爺飛來,諸葛嬋娟右手揮出,少許極為細小的藥粉隨風向八爺飄去。
她灑出的藥粉能不能解毒不得而知,至少能防毒,二人交惡是真,但八爺與她可沒有交惡,見她揮手,以為諸葛嬋娟在跟它打招呼,還衝她咕咕了兩聲。
當日八爺曾經飛到鳳鳴山接應南風,在那裏曾經見過這三人,它記性好,又通人性,知道這三人是南風的敵人,也無顧忌,借着俯衝之勢抓起兩人,拖拽帶起,向西飛去。
「南風,我知道不該開口,但……」鄭嫻好生焦急。
「你是奉命辦差?」南風問道,雖然鄭嫻不曾說完,他卻知道鄭嫻想說什麼。
鄭嫻點了點頭。
「與他們無有私交就好。」南風說道,被皇帝派出來辦差,結果只剩下自己回去了,確實不太好交代,但這也好過是林藍平直接找到的她,若是那樣,他會更加為難。
八爺飛的迅速,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在等待八爺回來的這段時間,鄭嫻數次欲言又止,只差直言相求了。
見她這般,南風有些心軟了,還是得給鄭嫻留點面子的,這三人可以留待以後再殺。
再等片刻,八爺回來了,抓起了林藍平。
這三人都是居山修為,修為不可謂不高,但紫氣高手也不是金剛之體,還是會中毒,還是會死,此時林藍平已經一動不動了。
眼見八爺抓起林藍平飛走,諸葛嬋娟轉身向木屋走去。
見她要走,南風說道,「他們來這裏是想拿了你來要挾我。」
諸葛嬋娟聞聲止步,卻並未回頭。
南風又道,「這裏不安全了。」
諸葛嬋娟仍然沒有答話,站立了片刻,重新邁步,穿過長滿藥草的幾分田地,回到木屋,關了房門。
鄭嫻早就猜到二人認識,見南風這般說,便知道他與諸葛嬋娟關係匪淺,加之留在這裏已無有意義,便沖南風告辭,「多謝你們手下留情,就此別過。」
「別忙走,我送你一程。」南風說道。
鄭嫻聞言看了那木屋一眼,搖頭說道,「不勞煩了,你多珍重。」
「他們可能還活着。」南風說道,他先前只是讓八爺將那三人扔掉,並沒有授意八爺殺了他們。
聽南風這般說,鄭嫻便不曾離去,「當真不該讓你為難。」
南風擺了擺手,「你現在是太醫?」
鄭嫻點了點頭,「我接替家父任職太醫署,幾年不見,你修為精進許多。」
南風沒有接話,只是擠出了些許笑意,權當回應。
「聽人說你已不在太清宗了?」鄭嫻問道。
南風點了點頭,「令……尊身體可還康健?」
「還好,多謝。」鄭嫻答道。
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