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來,側耳細聽,好像是天鳴子的腳步聲。
不多時,來人下到石室,真是天鳴子。
天鳴子是自己下來的,一臉的沮喪和懊惱,不問可知已經知道自己請來的「神女」是諸葛嬋娟易容冒充的。
「大師,你把神女弄哪兒去了?」南風哪壺不開提哪壺。
「住口。」天鳴子好生煩躁。
見天鳴子一副死了爹的嘴臉,南風大感有趣,不過依天鳴子的性子,知道自己上當之後應該會惱羞成怒,直接表現就是遷怒於他,但天鳴子下來之後一屁股坐到桌旁,垂頭喪氣,長吁短嘆。
心中疑惑,便不謾罵,只是湊在方孔處,端詳打量。
天鳴子是真的很沮喪,低着頭,也不說話,只是連喘粗氣。
見他這般,南風越發疑惑,上當受騙固然令人沮喪,但諸葛嬋娟等人最終還是功虧一簣,未能成功將他救走,只要他還在,天鳴子就算是被人戲弄了一番,也不算吃了大多的虧,怎麼會這幅德行。
喘過幾口粗氣之後,天鳴子抬起左手,擼起衣袖,看了看手臂,轉而放下衣袖,再度嘆氣。
見此情形,南風恍然大悟,看來諸葛嬋娟將天鳴子引走之後並沒有將他甩掉,而是暗算了他,極有可能是給他下了某種霸道的毒藥,逼着天鳴子回來放他走。
諸葛嬋娟雖然平日大大咧咧,卻並不是粗心之人,這計策用的好,釜底抽薪。
實則諸葛嬋娟重情重義,人聰明,長的也漂亮,當真是個不錯的伴侶,奈何她妒意太重,這就美中不足了。不過仔細想來,這也不能怪諸葛嬋娟,善妒是女人的天性,每個女人都善妒,無非是程度不同。
「天鳴子。」南風沖天鳴子招了招手。
南風不喊他大師,天鳴子反倒有些意外了,疑惑抬頭,「作甚?」
「放我走,我寫一部天書給你。」南風說道,威逼不能說沒用,卻不如利誘有用,但最有用的是威逼加利誘。
「嗯?」天鳴子越發意外。
「別嗯,你應該知道她是誰,她下的毒只有王叔或許能夠解救,但此處離鳳鳴山有數千里,你來不及趕過去了。」南風說道。
「卑鄙呀,」天鳴子伸手指點着南風,「你們真卑鄙呀。」
見他這般說,南風知道自己猜對了,「李朝宗已經回來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下來,你要做決定一定要趁早。」
天鳴子眉頭大皺,「你有五卷天書,竟然只給我一部?」
「對,就給你一部,這還是為了讓你儘快做決定,」南風正色說道,「李朝宗現在已經知道你上當了,會嚴密的盯着你,你快把我放了,晚了你想放也放不了了。」
「我要三部。」天鳴子討價還價。
「就給你一部。」南風表情嚴肅。
見天鳴子伸出兩根手指,不等天鳴子說話南風就搶先說道,「就一部,再囉嗦一部也不給你。」
天鳴子此時還真的硬氣不起來,腆臉懇求,「兩部總行吧。」
「就一部。」南風語氣堅定。
對於這麼一個油鹽不進的傢伙,天鳴子當真是束手無策了,「你壞了我的名聲,還燒了我的頭髮……」
「你還給我下瀉藥了呢。」南風打斷了天鳴子的話頭。
天鳴子沒有再說話,低着頭,沮喪思慮。
擔心李朝宗會來,南風就容不得他猶豫躊躇,再度說道,「李朝宗如果下來了,肯定不會任憑你放我離開,如果不能放我走,你就等死吧,諸葛嬋娟盡得王仲真傳,她讓你三更死,你絕對活不過五更天。」
天鳴子聞言雙手抱頭,「讓你們害慘了。」
天鳴子只是個傀儡,可能有些小聰明,卻無大智慧,由於不掌實權,也做不得什麼決定,他之所以折騰天鳴子只是因為這傢伙是太清掌教,與天鳴子本人倒沒有多深的仇恨,見他這般,也就無心繼續逼迫,「罷了,給你兩部,快放了我。」
天鳴子抬頭瞪眼,「當真?」
「當真。」南風正色點頭。
「可敢對天起誓?」天鳴子不相信南風。
「敢,你放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