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來說是下策,非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這麼做的,一來太丟人,二來就算他們想既往不咎,我也不會受封飛升。」
「還有。」元安寧接過南風還回的帕巾,發現帕巾很是乾淨,一塵不染,南風此時雖有肉身,卻已經不是凡人了,做一些凡人所做的事情,也只是在找回曾經的感覺。
「最後一種可能就是與我對賭。」南風笑道。
「此言怎講?」元安寧追問。
南風歪身躺倒,枕臂看天,「若是拿我不住,又招安不得,他們只能與我賭上一場,各自努力,願賭服輸。」
「賭注?」元安寧問道。
「我能付出的代價只有兩個,一是自廢修為,二是受封飛升。」南風翹右腿於左膝,「他們能付出的代價就是各行其職,互不侵擾。」
「也有這種可能。」元安寧聞言再度點頭。
「這種可能不但有,還非常大,」南風說道,「眼下不管是我還是天庭都有自己的顧忌,天庭忌憚的是拿我不住,三清祖師是不會插手三界之事的,將他們排除在外,大羅金仙就是天界最厲害的神仙,我不但能殺他們,還一殺就是三個,他們哪能不怕我?而我眼下最大的顧忌就是既不想讓天庭插手人間事物,又希望他們能繼續接納人間飛升的仙人,我是道人出身,可不能因為我這一鬧,就絕了全天下修行之人的飛升之路,
這還只是其次,最要命的是人間亡故之人的魂魄得往陰間去,陰間的存在還是很有用處的,世人都怕死,都不希望人死如燈滅,所以得把陰間留着,讓他們的生命能夠有所延續。此外,陰間的存在也可以讓那些作惡之人心存忌憚,別以為壞事做盡就能一死了之,便是死了,也不能逃脫責罰。」
「倘若他們真的要與你對賭,一定會將此事遍告三界。」元安寧說道,南風此時的修為已經超過了大羅金仙,幾乎沒什麼東西能夠制約他,唯一能讓他在賭輸了之後兌現承諾的只有名聲,若是輸了之後他翻臉賴賬,所有人都會看他不起。
「對,」南風點頭,「一來可以讓我礙於面子不能耍賴,二來就算他們輸了也有台階可下,畢竟願賭服輸可比戰敗認慫體面多了。」
元安寧點頭過後又問,「依你之見,這三條路他們會選哪一條?」
「緝拿,招安,賭局,」南風閉着眼睛自言自語,沉吟過後睜眼說道,「這可能也正是他們此時在犯愁的,若是緝拿在先,一旦落敗,再想招安就難上加難了,不但難,還很是丟人,打不過才來軟的,傳揚出去很不好聽。若是招安在前,他們又會感覺落了威風,會很不甘心。對賭也有弊端,對賭就需要告知三界,等同為我揚名,他們現在恨我恨的牙痒痒,肯定不想那麼做。」
元安寧很少會在南風說話時打斷他的話頭,通常是在他說完之後才會發問,此番亦然,「若是換成你,你會怎麼做?」
南風擺了擺手,「我畢竟不是他們,他們心裏在想什麼我不曉得,他們是什麼脾性我也不清楚,甚至連先前被殺的那三個大羅金仙是誰我都不知道,他們與餘下的那些大羅金仙關係怎樣我更是一無所知,有些事情只有當事之人才能體會就中感受,沒人能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元安寧又換了個問法兒,「怎麼做對他們最有利?」
「殺了我。」南風正色說道,不管什麼事情一旦形成了習慣就很難更改了,眼下三界的這種尊卑隸屬關係已經延續了數千年,神仙們都已經習慣了。
南風的回答並沒有令元安寧感到意外,再度輕聲問道,「若有十成,這三種可能各占幾成?」
南風聞言沒有立刻答話,思慮良久方才開口,「殺我佔四成,招安佔三成,對賭也能佔到三成。」
「眼下局勢尚不明朗,亦不需太過憂心,我相信很快他們就會有所動作。」元安寧寬慰道。
南風點了點頭。
「還有一事你需提防。」元安寧說道。
「甚麼?」南風問道。
「先前那元陽真人曾經與你說起過公平,倘若他們真的要與我們對賭,一定記得留下活口,不然他日你尋她回來會有阻礙。」元安寧說道。
南風沖元安寧微笑點頭,元安寧的意思是在計較公平的時候不要斷了自己的退路,不然日後尋回諸葛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