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聽罷南風講說,宇文邕竊喜不已,在南風到來之前,他們議的正是如何驅逐僧道一事,正所謂國無二君,家無二主,一個國家只能有一人掌權,那就是皇帝,而僧人和道人雖然享受朝廷優待,不稅不賦,卻並不視皇帝為主上,他們信奉的是本教的佛祖和神靈,這就導致了皇權和王權的對立衝突,而南風要做的事情也正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就此事進行了簡短的交談之後,南風又說了另外三件事情,這三件事情都與元安寧有關,一是為元安寧的父親平反正名並加封諡號,二是恢復元安寧的公主身份,三是為元安寧準備成親所需的一幹事物。
對於南風所請,宇文邕自然不會拒絕,不但沒有拒絕,反倒暗自歡喜,似南風這種人物,尋常人等是攀附不上的,能與他做些事情,也能結下交情,多條後路。
賞賜宅院,加封尊號,這些都是宇文邕欽定的,為了體現對元安寧的重視,宅子得蓋新的,南風也不與他客氣,直接指明地點,就在當年所居的破廟奠基,那裏已經被諸葛嬋娟給燒毀了,現有建築是靈氣變化的結果。
尋常的公主只有名號,沒有尊號,尊號是冠在名字之前體現尊榮的,宇文邕賜予元安寧十八字尊號,南風感覺太過,只留四字,賢淑恭謙安寧公主。
殿內有大臣主管此事,因為要打造鳳冠霞帔以及出嫁禮服,便詢問元安寧的身形體態,南風隨口講說,具體詳實,他先前上下其手,看似是在與元安寧玩鬧,實則是在測量她的肩寬臂長以及臀圍腰身。
大臣詢問日期,南風答曰越快越好。
正事兒說完,南風就想起身告辭,未曾想其中一名大臣趁機向他提出請求。
事情也很簡單,宇文邕登基時,北周境內的僧尼總數已經超過了兩百萬人,各處道人亦有數十萬,僧尼道人是不勞作的,為了促進民生,也為了集權朝廷,統一信仰,宇文邕便頒下聖旨,強令僧尼和道人還俗,此事自然遭到了僧尼和道人的反對和憤恨,不久之前有一有道高僧恐嚇宇文邕,言之宇文邕滅佛傷德,將會暴斃亡故,永墜地獄。儘管宇文邕自己不以為意,但身為臣子的他們卻無比憂,故此希望他能出手化解危難。
這大臣是想趁機表忠的,但說完之後宇文邕卻暗暗皺眉,這個不長眼的傢伙,如此一說,南風便知道他先前痛快答應頒發責天檄文是順水推舟之舉。
待此人說完,南風只是隨口回了一句,「放心好了,他說了不算。」
這句話看似隨意,卻是霸氣暗藏,眾人聞言心中大定。
南風也不多待,起身告辭。
離開北周皇宮,南風心情大好,同樣一件事情,得看什麼人來做,此事若是換做十年前,怕是不會如此順利,而今得了這驚天修為,連皇帝都得禮遇買賬,這種感覺甚是爽利。
平心而論,他很是享受這種爽利,亦享受的心安理得,休說之前取得天書是何其艱險,便是此前十年自黃沙嶺的孤苦修行,便不是常人所能耐受的,既受非人之磨難,就該得過人之威能。
此番去的是江南陳國,此前自北周皇宮耽擱了半個更次,此時已是半夜時分,陳霸先已然睡了。
睡了可以叫起來,不久之前他曾經為了追尋呂平川的下落來陳國見過陳霸先,亦順手懲治了印光和尚,陳霸先見識過他的威能,見他到來,好不惶恐,「真人可曾尋得呂將軍?」
南風點了點頭,也不說閒話,徑直說明來意。
陳霸先的反應與宇文邕的很是相似,只不過他是詢問在前,應許在後。
陳霸先的這種反應也在南風的意料之中,雖然皇帝登基大多打着受命於天的旗號,實則沒有哪一位皇帝會喜歡受到天庭的操控和左右,畢竟受制於人的感覺並不好。
向陳霸先詳述天庭五宗大罪之後,又與陳霸先定下檄文頒發的具體時辰,南風這才瞬移離開陳國,現身北齊皇宮。
高洋醉的爛泥一般,是被他用冷水潑醒的,醒來之後立刻跪地求饒,他也見識過南風的本領,亦知道前幾天捉拿的那霪賊是他的義弟,只當南風此番過來是取他性命的。
高洋宿醉未醒,驚魂不定,南風說什麼他就應許什麼,唯恐他記不住檄文內容,只得尋來文吏,代為記錄,規定時辰,讓他親往誦焚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