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又問了店主一些老頭兒住店的細節,店主最終想起事發當晚因為房間透風,老頭兒曾經換過房間。
整個交談過程大約持續了半柱香,等店主聲音消失之後,瞎子又開始念經,念的不長,也就幾句,念完之後自水坑洗了洗手,這才抓着木杖向南風走了過來。
等到瞎子走到近前,南風發現瞎子的表情很平靜,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情緒。
「走吧。」瞎子將木杖遞給了南風。
南風拉着瞎子往南走,雖然滿心疑惑卻不能發問,瞎子明顯不想讓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瞎子好像急着回去,催着南風走的很急,到了大路之後南風扔掉了孝棒,這玩意兒拿着不吉利。
中途路過胖子等人露宿的地方,南風本來還打算趁機再跟胖子說幾句話,卻發現胖子等人早已經睡了。
回到城外,瞎子如法炮製的帶着南風躍過了城牆,這次南風有了心理準備,發現只要不害怕,騰雲駕霧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知不知道福運客棧的所在?」瞎子問道。
「不知道。」南風搖了搖頭,「師父,咱的東西還在原來那家客棧呢。」
瞎子抬了抬手,「我給你指路,往東城去。」
這時候三更都快過了,南風又困又乏,但瞎子要去,他又不能不去。
瞎子好像之前去過那處客棧,南風是在他的指點之下找到那家位於長安城東北角落的小客棧的,客棧大門朝西,外面是個兩層木樓,裏面是個套院,客棧大門的門板上貼着官府的封條。
瞎子沒走大門,而是繞到了東面,帶着南風自後牆一躍而過。
事發至今可能沒幾天,雞窩裏的雞還活着,拴在院子西北角的黑狗也沒餓死,見二人侵入,有氣無力的叫了幾聲。
「帶我去東廂第一間廂房。」瞎子說道。
南風拉着瞎子來到瞎子所說的那處房間,瞎子推門而入,「在外面等我。」
南風點了點頭,留在了外面。
這個院子不久之前死過人,換做平常時候他如果待在這裏肯定很害怕,但是跟城西墳場的陰森和人頭說話的詭異相比,死過人的房子也算不得什麼了。
南風自房外的台階上坐了下來,那條黑狗湊了過來,見它餓的有氣無力,南風動了惻隱之心,解開了拴着它的繩索,拉開後門的門栓把它給放了。
放了狗,他又想喂喂那些快餓死的雞,剛拿出火捻子想去柴房找穀子,就聽見瞎子在房間裏叫他進去。
南風轉身走向東廂,只見瞎子正蹲在火炕的灶口前,「你辛苦一下,爬進去看看裏面有沒有藏着什麼東西。」
「啊?」南風不樂意,跟着瞎子不是串墳地就是翻死屍,現在還得鑽炕筒子。
「若是我能親為,必不讓你受這污穢。」瞎子也很無奈。
眼見瞎子說的客氣,南風也不好意思拒絕,便脫了袍子往炕裏面鑽,燒炕的灶口比做飯的鍋台灶口要大一點,但他往裏鑽的也並不輕鬆,是擠進去的。
「師父,您說的東西是什麼樣兒的啊?」南風問道,炕下都是草灰,很嗆人。
瞎子尚未答話,南風便自蓬鬆的草灰里摸到了一樣東西,是個扁圓形的東西,不是很重。
「師父,我找到個圓東西,好像是個瓷片兒。」南風說道。
「出來。」瞎子伸手將南風拉了出來,轉而摸索着自他手中接過那件事物,略作揉捏之後放進了懷裏,「走吧,儘快離開這裏。」
南風蹭了一身鍋底灰,提着袍子跑到院子裏掬了水缸里的水沖洗,瞎子摸索着走了出來,反手帶上了房門。
「狗呢?」瞎子察覺到狗不見了。
「放了。」南風隨口說道。
瞎子一聽陡然皺眉,沉吟過後沖南風說道 ,「把雞舍打開。」
南風本來就想那麼干,就拎着袍子過去把雞籠子拉開。
瞎子沒有再帶南風跳牆,二人自後門走了出來,南風想把門帶上,瞎子沒讓。
「師父,剛才那是個什麼呀?」南風拉着瞎子走的很快,瞎子讓他鑽炕筒無疑是為了讓房間保持原樣,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