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這貨主名叫張德利,乃西魏人氏,便先說西魏,這幾年西魏發生的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繼位,說是老皇帝,其實也不算老,也就四十來歲,而新皇帝不過二十來歲。
這幾年東魏的變化也很大,東魏已經沒有了,確切的說是被高家篡權了,當年高歡率兵攻打玉璧,久攻不下,回去之後自己就氣死了,其子高洋掌權,兩年前高洋將東魏皇帝給廢了,自立為帝,現在東魏已經改國號為齊。
與兩魏相比,梁國的變化就更大了,簡直是翻天覆地,經常出家的那個不着調的老皇帝並沒有因為在南朝建造了四百八十座寺廟而得到佛祖的庇護,最終被侯景抓起來給活活餓死了。
老皇帝一死,侯景先後立了兩個傀儡皇帝,後來看他們都不順眼,還是感覺自己當皇帝比較爽利,於是就自己當,還改了國號為漢,但這傢伙終究是個外來戶,根基不穩,當了沒幾天就被各路諸侯給剿滅了,而今梁國的皇帝名叫蕭繹,是老皇帝的第七個兒子。
張德利主動講說的只有這些,南風想要知道具體情形,就只能詳細追問。
張德利沒想到南風會關心西魏皇帝的後宮都落得個什麼下場,但此事他並不知情,市井之間也無有流言,只得實話實說,只道不知其詳。
南風問這個,自然是想知道楚懷柔的情況,而今老皇帝死了,楚懷柔想必不會繼續留在宮中,若是在此之前李朝宗等人沒有沖她發難的話,她此時應該已經離開了長安。
不過與擔心楚懷柔相比,他反倒更擔心長樂,他當年離開的時候,曾經叮囑過胖子,告知眾人不要往長安去,若是換作平常時候也就罷了,但長樂若是知道老皇帝死了,一定會去長安保護楚懷柔,只要去往長安,李朝宗就可能沖他發難。
「潁川的王思政現在境遇如何?」南風問道。
「三年前潁川為東魏所破,王將軍自殺不成,又受到東魏禮遇,已經投了東魏了。」張德利說道。
南風緩緩點頭,王思政原本就是東魏將領,是跟着元安寧的父親離開東魏的,此人很是忠義,東魏拿了他之後以禮相待也在情理之中。
此人投了東魏,元安寧姐弟復國無望,不過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幸事,非要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必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不過此時他擔心的是東魏攻打潁川時,元安寧姐弟有沒有協助守城,按照時間推斷,東魏攻城時他離開還不到一年,元安寧的靈氣修為必然不曾恢復,若是二人參與守城,極有可能遭遇危險。
「您既是神明,又如此掛牽中原,為何不回去看上一看?」張德利疑惑的問道。
「土地不得離開轄區,」南風隨口又問,「南國的陳霸先境遇如何?」
「我們不往南國去,南國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張德利搖了搖頭,「不過您說的這個人好像在梁國勢力很大。」
南風沒有再問,實則他想知道的是呂平川等人的情況,但是不方便直接發問,只能兜個圈子,不過此人連陳霸先都很陌生,自然不會知道呂平川。
沉吟過後,南風又問起三宗現狀,張德利回答還是那般,只是名聲不似之前那般大,三宗掌教也已經不再兼任護國一職,反倒是佛教在這幾年越發昌盛,單是西魏境內就有大寺數百,小寺數萬,僧尼百萬,寺院和僧尼的數量比梁國還多。
對於張德利所說的情況,南風既意外又不意外,不意外是因為當年乾陽門一戰,玉清精銳幾乎全軍覆沒,而此後不久的內訌也令得太清宗元氣大傷,三宗之中只剩下上清宗沒有遭到殃及,但燕飛雪品德固然高尚,可惜此人勇武有餘而謀略不足,可為將卻不可為帥,很難將上清宗發揚光大。
若說意外,則是佛教的迅速興起出乎他的意料,僧尼百萬,這是個極為驚人數字,佛教推崇斷絕人倫,禁慾修行,這麼多的僧尼投身空門,勢必會損傷西魏民生之根本。拋開民生不論,單說如此之多的僧尼數量,就已經對皇權構成了威脅,要知道在佛教徒眼中,佛祖可比皇帝要大得多。
如此不知收斂,瘋狂膨脹,當真是自尋死路。
「除此之外,江湖中可有大事發生?」南風又問。
張德利連連擺手,「我們只是走腳商販,哪裏知道江湖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