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有大半參與叛亂而遭到了他的斬殺,已然元氣大傷,而上清宗則完整的保存了實力,一旦暗中幫助他的這一消息泄露了出去,他們可能遭受外敵的攻擊,相較於太清宗,上清宗有更大的自保之力。
斟酌過後,最終還是選擇了太清宗的天啟子,不能到處欠人情,還是欠太清宗的吧,燕飛雪雖然很欣賞他,但師父天元子出身太清宗,太清宗才是自己的師門。
打定主意,老和尚就睡着了,實則老和尚沒想再睡,但是身在黃沙嶺,睡與不睡不由他本人說了算。
由於此前南風已經顯露了身份,老和尚知道他是神仙,再見到他也不是非常意外。
直涉正題,讓老和尚調頭回中土,老和尚免不得詢問緣由。
南風回答地藏王菩薩有危險,需要他回去尋找友人在地藏王證位之前加以保護。
老和尚好生緊張,但他並沒有追問地藏王菩薩遇到了什麼危險,因為眼下中土的和尚正在遭遇劫難,他問的是南風如何知道地藏王是誰。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只是需要浪費不少口舌,老和尚是西域來的,自然知道諦聽,也知道地藏王菩薩的一些事跡,最主要的是他聽說過吐渾國當年發生那些事情,也知道鱉精萬中一是被誰度化的,而這些與南風所說的情況完全對應。
老和尚是個真和尚,一聽地藏王菩薩有難,恨不得以身相代,跑跑腿兒,報個信兒,自然不會拒絕。
至此,南風才告訴他去找誰,都說什麼,為免發生變故,消息泄露,力求簡單,只一句口信,「設法通知地藏王我在黃沙嶺。」
老和尚原本就不懷疑,聽了南風的口信,更加確信自己此去真的是為了營救地藏王,默念數遍,待得將口信徹底記住,便起身收拾鋪蓋。
「稍後我會與你一些盤纏,去到中土立刻雇馬買車,力求迅速。」南風說道。
「我來走了三個月,回去可能要好長。」老和尚說道。
南風點了點頭,收回神通,放他甦醒。
老和尚睜眼,發現自己還在坐着,便起身再度收拾行李,這傢伙是逃出來的,也沒什麼行李,只有一套鋪蓋。
老和尚捲起鋪蓋,帶上水囊,撿起南風送到身旁的兩錠金子,快步往東南去了。
南風站在水潭邊,目送老和尚離去,與此同時施出神通,將老和尚前行之路化沙為土,令其走的順暢一些。
老和尚察覺到腳下鬆散的沙子變成了堅硬的泥土,暗道神異,雙手合十,轉身示謝。
對於這個老和尚,南風心裏多少是有些歉意的,實則佛教並非一無是處,其教義還是導人向善的,只是方法過於極端,一味隱忍求平,把人給給教化傻了。
確切的說這個老和尚是被他騙回去的,因為地藏王菩薩根本沒有遇到危險,騙一個好人是不對的,但事出無奈,也只能從權,此事過後當把這老和尚留在中土,善加優待。
他是道人,對於佛教並不是非常喜歡,於情於理也不應該喜歡,來日若是脫困,不但要懲治對手,驅逐妖邪,還面臨着如何面對佛教。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很頭疼的事情,很多在世人看來非常重大的事情,其實都是身居高位的人談笑之間的一句話,他和地藏王是兄弟,怎麼可能對佛教太過嚴苛。
接下來能做的只有等了。
冬日到來,潭水再度結冰,這已經是潭水第九次結冰了,來年就是他來黃沙嶺的第九個年頭了。
不知為何,今年的冬天顯得格外漫長,等待的同時,南風自腦海里將之前所學的法術逐一想過,實則參研天書悟有所得之後,已經不需拘泥具體法術了,但是在回歸肉身之初,可能還會用到這些法術,原因無他,只因化虛為實和化實為虛太過霸道,一旦拿捏不慎,可能會對周圍的人和事物造成嚴重損傷。
陽春三月,草木吐綠,按照時間推算,倘若那老和尚中途沒有遇到意外,此時應該已經到了梁國境內了。
每日,照例往小壇里放一粒沙子,計算時日。
四月,五月,六月,六月的一天,東南方向出現了一道人影,此人來的時候正值大風沙,牽着駱駝,行走艱難。
為避風沙,此人頭臉裹的很是嚴實,也看不到模樣,不過看身形,應該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