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書林書寫,「既是對少俠友善,當多與……」
「不必,照我說的做。」南風繼續說道,「仍是太清宗,尋曹猛,此人是我的貧賤之交,此前我曾有饋贈,此番再加贈天書一卷。」
「第三卷還是第四卷?」侯書林問道。
「第四卷。」南風說道。
「是。」侯書林記錄。
「往建康尋鄭嫻,贈與天書第四卷。」南風又道。
見南風沒有說明答謝的緣由,侯書林隱約猜到二人可能有點滴男女瓜葛,識趣不問。
「往玉清宗尋凌雲子,我早年曾自玉清宗學藝一年,有些香火情分,後來盡誅玉清紫氣高手,此時想來太過辣手,贈與天書第四卷和第九卷,助其延續香火,立命安身。」
侯書林記錄稱是,第九卷天書的內容他知道,故不需多問。
「往墨門去,毀其公輸要術第三卷。」南風又道。
見侯書林面帶疑惑卻不敢追問,南風便主動解釋,「公輸要術共分土工,器械,雜項三卷,前兩卷有利民生,予以保留,最後一卷多是陰狠毒辣的暗器火器,留之有傷天和。」
「是。」
南風無中生有,凝變丹丸一枚,「你還要往吐渾去,尋到一位呼延江軍,將這枚丹藥送給他,此人早年曾經冒犯諸葛嬋娟,啞了這些年,也算受到了懲罰。」
「是。」
「早年李朝宗自長安有處別院,其中豢養有多名女子,其中一人名為高迎春,事後此人下落不明,你設法尋到她,贈以黃金百兩。」
「是。」
南風閉目沉吟,自心中回憶細碎瑣事,他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只要力所能及都會儘快報償他人的恩情,故此所欠人情並不多。而他也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能今天下手絕不過夜,所以傷害過他卻被姑息的人幾乎沒有。
良久過後,南風睜開眼睛,起身走到床邊,拿過之前的那個口袋遞給侯書林,「我剛從天界回返,還沒來得及往錦屏鎮去,你幫我跑一趟吧,將這口袋送給一個叫張洛雲的人,告訴他,正月初八往雲華山去。」
「是。」侯書林急忙接過,通過口袋的輪廓來看,裏面裝的不止有桃子,還有棗李一類的小果子。
見侯書林要收拾筆墨,南風抬了抬手,「別忙,之前提供線索並被我採用的那些武人,我曾許諾要獎以天書,做人不可言而無信,我現在口述給你,待得初八之後,由你前往分發傳送。」
「是。」侯書林放好口袋,重新研墨,另鋪紙張。
南風逐一口述,侯書林一一記錄。
待得盡數寫完,東方天際已經泛白,侯書林收好紙張,出言問道,「這些酬以第幾卷天書?」
南風想了想,說道,「我將第二卷口述於你,你記錄下來,分贈他們。」
侯書林聞言,再度拿起毛筆,待得寫罷擱筆,問道,「那第三卷贈與何人?」
「這是給你的,」南風說道,「這一卷除了我,只有你自己知道。」
侯書林聞言駭然大驚,愕然瞠目。
「天書曾被我盡數擁有,但我不能將其帶走,而今我已經將九卷天書盡數分贈世人,若有流傳必要,天道自會讓其流傳下去,若是註定消失,天道亦會安排左右。」南風說道。
南風言罷,侯書林方才反應過來,匍匐在地,感激流涕。
「好啦,天也亮了,你早些去吧。」南風說道。
侯書林悲傷莫名,感激肺腑,痛哭難止,長跪不起,實則每個人都是可以被感化的,只看對方所做的事情能不能真正的打動他。
南風離座起身,將侯書林攙起,安撫良久,侯書林方才止住悲傷,流連出門。
在侯書林走下台階時,南風忽然想起一事,「這布袋裏的仙桃還有多餘,你取一枚出來,去往錦屏鎮之後,繼續往西北方向去,約莫六七百里,能見到一處松林孤峰,在那陽面有處洞府,洞外有隻月熊,你莫要現身,待其外出覓食時,將那仙桃置於洞口,然後悄然退走。」
侯書林不明所以,疑惑看他。
南風嘆了口氣,「與它一絲希望吧。」
見南風不願多說,侯書林也不敢追問,跪倒叩謝,抹着眼淚,戀戀不捨的去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 託付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