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而天成子收下曹猛除了賣他面子,主要還是為了將這個名人自他身邊弄走,只剩下他自己,複試便可暗中運作,不露形跡。
這條石階大路南風是頭一次走,此前他走的一直是小路,走在前面的那些生員此時大多面帶喜色,初試的壓力最大,幾乎是千里挑一,但複試壓力就小很多了,二選一,頂多三選一,入門的希望很大。
與眾人的歡喜不同,南風心頭很是沉重,太清山暗流涌動,前任掌教遇害,天元子被逐,原本選定的繼任者暴斃,玄真師叔祖的死,所有這些都說明太清宗內鬥異常慘烈,若不是為了追查真兇,還天元子一個清白,他早就逃離這種複雜危險的環境了。
不過世間也並非只有這些煩心事,總會有一些令人高興的事情,身穿青衫白裙的鄭嫻竟然也通過了初試,就走在前面不遠處。
南風不怕事也不怯場,喜歡就上去打招呼,鄭嫻也很隨和,並沒有拒人以千里之外,與南風問答交談。
上行不遠,路旁傳來了一聲冷哼,南風聞聲歪頭,只見幾個年輕道姑站在路旁,其中一個就是當日打過他的靈研子。
「登徒子終是登徒子。」靈研子再度冷哼。
靈研子聲音不小,不少生員都聽到了,鄭嫻驚詫轉頭,疑惑的看向南風。
若是沒有鄭嫻的在旁邊,南風一定會對靈研子破口大罵,但他此時擔心給鄭嫻留下壞印象,便沒有理睬靈研子,低頭上階,並不接話。
「不知羞恥。」靈研子又是一句。
南風忍不住了,確切的說是不想忍了,就算他不開口,鄭嫻也會認為他是個壞人了,喜歡還沒發芽,就讓靈研子這個不知哪兒來的驢蹄子給踩壞了。
「靈研子,你這個破爛貨為什麼罵我?」南風憤怒卻不曾失去理智,「我本是俗務殿雜役,前往下和殿傾倒馬桶是我的職事,進門之前我也敲過門,是你同意我進去的,我哪知道你衣衫不整,此事罪不在我,你追到西山打的我頭破血流也就罷了,今日又攔路罵我,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憑什麼罵我?」
靈研子沒想到南風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破口翻臉,而且他罵人之時也並不是胡亂罵的,而是清楚的陳述了事實,把整件事情的責任全推到了她的頭上,此前不曾想到這些,事發突然竟不知如何還口。
「那生員,何事喧譁?」帶路的道人回身問道。
此時所有生員,包括走在前面的天罡子等人也都回過了頭,南風遇事不慌,沒有回答帶路道人的問話,而是趁勢追擊,「當日你痛毆於我,單是刺藤就打斷三根,打的我遍體鱗傷還不罷休,又用青石打的我頭破血流,幾乎暴屍荒野,事後我不曾上報乃是因為你是太清宗授籙道姑,而我只是俗務殿雜役,尊卑有別。但你欺人太甚,我低頭趕路,你攔路罵我,今日我管不了那麼許多了,便是被你們狹私報復攆下山去,也要向你討個公道。你說,你為什麼罵我是登徒子,我都幹了什麼不知羞辱的事情?」
靈研子哪會想到事情會鬧成這般地步,面對着南風急切而連貫的追問,只能無力辯解,「我何曾打斷三根刺藤。」
南風聞言暗暗歡喜,他是故意多說的,靈研子爭辯的同時也把打他的事情坐實了,「不是三根便是兩根,我不相信太清宗沒有公理,只因我不願受辱就拒我於複試之外,你說,我剛才所說可有虛假之處?」
吵架是叫花子的基本功,南風從小就會吵架爭理,靈研子哪是他的對手,本以為是個軟柿子,抓到手裏才發現是個大刺蝟,扔也不是抓也不是,「我那被褥里的菜花蛇是不是你放的,那茶壺裏是不是你倒了尿進去?」
此言一出,眾人哄堂大笑。
南風勇敢承認,「對,是我乾的!但菜花蛇沒毒,尿也毒不死人,不像你,打人往死里打。」
眼見二人吵架,領路的道人急忙跑回來制止,與此同時一些道人也聽到聲音,自各處走過來查看究竟。
「靈研子,還不退下!」天成子自下面趕了過來。
「是。」靈研子滿臉通紅,低頭後退。
「此等場合,如此逾禮,成何體統?」天成子面色很是難看。
「師弟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