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自行喝水。
溪水清涼,喝水過後二人乏累稍減,掬了溪水清洗血污。
胖子不曉得後事,追問。南風簡略告之,釋疑。
「幸虧他沒刺你心臟,不然你連吃藥的機會都沒有。」胖子後怕不已。
「我如果不罵他,他可能真會那麼做。」南風說道,先前天山子殺了胖子,又踢死了八爺,他出身市井,氣急之下罵的難聽,天山子聽得開頭,猜到他會問候其母,故此一劍封喉,令他不得發聲。
事實上天山子也的確達到了目的,他的那句『我尻你老娘』確實沒能喊全,不過也幸虧他先前沒有認慫伏低,若是哀求乞命,天山子早就給他一個透心涼了。
吃虧是教訓,受益是經驗,此番雖然兇險,卻也長了經驗,管他對手如何強大,避無可避之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罵,硬漢不一定能活,慫包一定會死。
除了傻子,沒人是不怕死的,胖子也怕,「哎,早知道就遠遠躲着,不往前湊了。」
「沒用的,太清宗在四面八方都設了伏兵,咱如果調頭回去,怕是早就被他們發現了。」南風擺手搖頭,先前二人並不想過去看熱鬧,去到外圍只是為了探聽情況,不等雙方開戰他們便先行離開藏在山中,這已經是小心到極點了,此番被人發現不是慮事不周,而是運氣不好,不是人禍,實乃天災。
「快走吧,再走遠點兒。」胖子拎起了包袱。
「不用走太遠,就在這附近找個地方躲着。」南風說道,山里不是什麼地方都有水的,再者,通過天山子之前的舉動不難發現此人對自己的武功修為極為自負,自忖二人無有生還可能,調頭回來的可能性並不大。
山洞不是那麼容易尋的,不過靠近溪流的樹木隨處可見,二人往上遊走了走,自一棵近水的大樹下安頓了下來。
自此處已經聽不到北方的廝殺之聲,二人此時對於道佛戰況也不關心,管他誰勝誰負,都與他們沒有關係,當務之急是保住性命。
失血過多,疲憊乏累,很快二人便昏昏睡去。
由於先前受到了嚴重驚嚇,八爺也無甚精神,蹲在南風身旁,也不鳴叫。
南風是被凍醒的,周圍光線不明,也不知道具體時辰,不過此時是夏天,只有下半夜才能將人凍醒。
八爺能夠夜間視物,看到南風醒了,抬頭看他,咕咕鳴叫。
南風隨手將八爺抱起,撫摸羽毛。
雖然都是咕咕,卻有着細微的不同,此時他已經能夠根據八爺的叫聲判斷出它想做什麼,知道八爺餓了,就起來宰了只草雞,讓它自行啄食。
自溪邊喝過水,南風回到原地閉目盤坐,他所服食的是雄蠶,不能起死回生,只能脫胎換骨,此時天蠶的藥力已經進入血液,先前大量失血,極有可能影響淬鍊經絡的速度。
細心辨察過後,南風心裏有數了,他猜的沒錯,大量失血確實導致了藥力的部分流失,雖不會影響脫胎換骨的效果,卻會延長這一過程所需的時間,大致估算當在原有基礎上延時一到兩個月。
凡事皆有利弊,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利弊兩面,但這並不是說任何事情的利弊都是雙分均等,恰恰相反,利弊均等的事情很少遇到,大部分事情都是利大於弊或者弊大於利。單就昨天傍晚一事而言,當是利大於弊,太清宗一直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幾欲殺之而後快,而今他們終於得償所願,自此往後,太清宗再也不會想起他。
南風先前一直不曾吃飯,此時有些餓了,便摸了乾糧出來咬嚼,還陽丹實乃療傷聖品,昨天喝水還有些許疼痛,到得此時已經吞咽自如,一如往日了。
正所謂術有專攻,武功高強固然難得,歧黃之術練到王叔那般境地也同樣驚世駭俗。
想到王叔,便想到王仲,王仲等人的行蹤並不隱秘,王叔若是有心報復,一定能夠找到他們,王仲夫婦的身亡會不會與王叔有關?
「也不知道咱的馬有沒有被偷走。」胖子醒了。
「應該不會。」南風說道,馬在樹林裏,只要不去到近處就不容易發現,不過他此時擔心的不是馬,二人身上帶了很多金銀,馬沒了可以再買,他擔心的是馬車,確切的說是馬車上的那對鐵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