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表現,還有心理醫生的事情,他心裏頓時有些慌了,忙吧沈則群扶到了沙發坐了下來,給他倒了一杯水。
任清這時候才想到車禍現場有可能慘烈,他實在不應該提那麼絕望的事情。因為他只要想到那天送沈則群去醫院那一路上的心情,他就不敢再想了。
如果他躺在血泊中當場就已經死亡了的話,沈則群當時會是什麼樣?
已經宣佈了死亡,那是不是說明沈則群是跟一個連醫生都已經放棄的屍-體一起被架上了救護車去的醫院呢?
而無論是哪一個,都讓任清覺得窒息。
***
過了好大一會兒,沈則群整個人才緩過來,任清握了握他的手,卻發現沈則群的左右冰冷,掌心潮-濕。
任清想着自己着實不應該問這個問題,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因為車禍死亡了,問下去也只會讓兩個人都難受。
「你感覺好些了嗎?」
沈則群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着他,眼中卻像是隔了一層霧,迷茫的像是迷了路的旅人。
任清心疼的厲害,雙手繞上了沈則群的脖頸,額頭也抵在了一起:「你覺得好些了嗎?」
任清說着就輕輕啜了一下沈則群的唇,暈開了冰涼的觸感。沈則群的身體一顫,忍不住把左右手放在了任清的心臟上,像是在確定他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炙熱鮮活的。
任清的眼周酸澀,卻又無比認真道:「你感覺到它在跳動嗎?我就在這裏,不會再離開了。」
「任清……」
沈則群忍不住把額頭貼在了任清的肩上:「別再離開我……別再出任何事,別再那樣懲罰我……」
「不會了,我們會好好的,說好的。」
沈則群的喉嚨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拉扯,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像是要用盡全力才能夠把聲音從嘴中擠出來:「你走後,我一度不肯面對現實,我抱着你的骨灰在臥室里過了好久,大姐勸我讓你入土為安,可我卻不敢放手。」
沈則群的聲音中滿是疲憊與悲痛:「之後,我只要一閉眼就會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你,還有在酒店那時候你看着我的時候充滿絕望的眼神。我變得不想睡,不敢睡。大姐他叫了王倫來,可是我不想說,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關於你的事。我怕我說了,心結解開了,終有一天,經過漫長的時光,回憶也會逐漸變淡。直到遇見了那時成了任寒的你,那些夢出現的頻率也就變得少了,可是越跟你相處,我心裏越難受。」
「沈則群……」
「我本來不想跟你說這些,我媽說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告訴你。我不想你可憐我,我不想把那樣可悲又可憎的自己拿出來給你看。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有一天你會消失,怕我一覺醒來發現這其實都是我的幻想,你依舊沒有回來,再也不會回來。」
任清緊緊地咬住了唇,他不想在這時候哭出來,可是心裏卻難受的厲害。
沈則群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其實你走的這一個月,我每天都握着手機等你的電話,只有看到你,像現在這樣觸碰你我才會安心下來。可是我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我,所以才故作輕鬆的跟你聊天,我想讓你在我身邊每時每刻都開心快樂。我試着跟王倫說了我的顧慮,王倫勸我把一切都告訴你,把我的不安,焦慮都告訴你,你要是想要笑話我就儘管笑吧……」
任清沉默了許久,最後卻只能苦笑道:「我們兩個人半斤八兩,誰都沒有資格笑話對方。但我想跟你說那些不好的都是以前了,我們都不要再去想了。我們要做的,就是要加倍的幸福,彌補之前錯過的一切時光。那麼你跟我說了這些,心裏覺得好受點了嗎?」
沈則群偏頭吻了吻任清的脖頸:「好多了,謝謝你這麼包容我,原諒我。」
「別這麼說,不管是以前還是之前,我們都有不對的地方。可重要的是,我們的以後可以變得更好。」
「你說得對。」
沈則群抬起了頭,吻了吻任清微紅的眼角:「重要的是我們的現在,還有接下來的一生。任清,我愛你……」
兩個人臉上分明都帶着未乾的淚痕,卻有又發自內心的相視而笑。
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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