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瑤根本不理會曹鑠的解釋,依舊板着臉。
曹鑠扶着她的胳膊輕輕搖晃:「母親別這樣,看見母親難過,孩兒心裏也不好受。」
低頭看了他一眼,丁瑤輕輕嘆息道:「你也不用和我說這些,我知道你不會再為難張秀。」
「母親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好了!」曹鑠說道:「即使父親怪罪,我也一定要給張秀找些不痛快。」
「算了!」丁瑤說道:「子脩命該如此,我也不再去想這些……」
「我知道母親不會不想。」曹鑠說道:「長兄在母親身邊長大成人,突然沒了,為人母者必定難以接受。」
「誰要我是曹操的女人。」丁瑤眼圈泛紅,聲音帶着些哽咽的說道:「兒子死了,卻只能眼看仇人逍遙。」
曹鑠站了起來,神色凝重的對丁瑤說道:「如果我讓張秀去長兄墳前叩頭謝罪,母親會不會好受一些?」
牽住曹鑠的手,丁瑤說道:「你也別平白的惹這些事端,母親只是心中不太爽快,過幾天也就好了。萬一惹出麻煩,被你父親怪罪……」
「有母親疼愛,已經夠了!」曹鑠拱手說道:「我先讓張秀向長兄謝罪,事成之後再來回稟母親。」
「子熔……」曹鑠轉身就走,丁瑤連忙喊他。
可他頭都沒回,直接離開了丁瑤的住處。
跑到門口,望着曹鑠的背影,丁瑤向侍女喊道:「還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把子熔追回來?」
幾個侍女連忙出了門,緊跟着曹鑠飛奔過去。
在穰縣容許張秀投降,曹鑠始終覺着應該給丁瑤一個交代。
曹家後宅之中,也就只有丁瑤對他是真心實意。
卞夫人雖然把他養大,可她身邊畢竟還有曹丕、曹彰和曹植。
養子再親,又怎麼能和親生兒子相提並論?
曹鑠知道卞夫人並不是個尋常的女人。
她雖然表現的恭順賢良,那是因為曹家後宅掌握在丁瑤的手中,身為妾室的她沒能掌握大權。
丁瑤離開曹家的那些日子,卞夫人本來已經快要掌持後宅,可曹鑠偏偏把丁瑤給接了回來。
他和卞夫人的關係,如今早就不像和丁瑤一樣親近。
不殺張秀,始終是丁瑤心中的一個結。
因為這件事而和丁瑤產生芥蒂,是曹鑠最不願意看見,也最不想看見的。
「公子,夫人請你留步!」幾個侍女追了上來,試圖攔阻曹鑠。
曹鑠淡然對她們說道:「回去告訴母親,我必定會給她一個交代。母親心中不快,做兒子的也愉悅不起來。就算有天大的功勞,和母親相比有算什麼?」
「夫人請公子回去。」幾個侍女並沒離開,還是尾隨着曹鑠。
曹鑠沖她們一瞪眼:「還不快走?當心到了曹家門口,我讓衛士把你們抓住賞賜給軍士!」
侍女嚇了一跳,這才紛紛停下腳步,目送他走遠。
「怎麼辦?」一個侍女向同伴問道。
「公子不是給了話。」另一個侍女說道:「我們攔不住他,只能回去向夫人復命!」
幾個侍女無奈,只得返回丁瑤住處。
站在門口翹等着曹鑠回來,沒有見到他,只看見幾個侍女回來,丁瑤問道:「公子呢?」
「回夫人,公子不肯回來。」一個侍女說道:「他說了,夫人心中不快,他這做兒子的也愉悅不起來。即使天大的功勞,也不能和夫人相比。」
「那你們為什麼不把他攔住?」丁瑤急道:「萬一惹出禍事,你們擔待的起?」
另一個侍女怯怯的說道:「公子說了,要是我們再敢跟着,他就讓衛士把我們擒了,賞給軍中將士!」
丁瑤聽了一陣無奈。
她搖頭嘆道:「這個孩子,我哪裏是在怪他,只不過和他牢騷而已。」
去追曹鑠的幾個侍女都低着頭沒敢吭聲。
丁瑤的貼身侍女說道:「夫人別急,公子既然決定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打算。」
「我只求他不要胡來。」丁瑤說道:「萬一因為我而觸怒曹公,他以後可就完了!」
「夫人放心。」貼身侍女說道:「公子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