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壽春的事情交給龐統,曹鑠帶着甄宓,由龍紋騎護送返回許都。
與此同時,袁尚也正在趕往許都的路上。
陪同袁尚的,還有袁紹十分仰重的一位幕僚。
此人名叫崔琰,也曾為袁紹出謀劃策,做過不少事情。
與田豐等人不同。
他雖然不贊同向曹家用兵,卻也沒有極力勸諫。
河北早就不再是以前的河北。
如今的河北派系林立。
逢紀和審配都是袁尚的人,然而倆人彼此又有矛盾,相互間暗中也有些勾心鬥角的事情。
至於辛評、辛毗以及郭圖等人,則都擁護長公子袁譚。
大權雖然還在袁紹手中,袁譚、袁尚對河北的爭奪,卻一天也沒有停下過。
田豐、沮授等人忠心袁紹,如今卻不被重用。
崔琰不是蠢人,這些他都看在眼裏。
無法左右袁紹的想法,更不清楚究竟投到袁譚身邊還是投效袁尚才能活的長久,他最終選擇了置身事外。
袁紹這次讓他陪同袁尚前往許都,恰恰是給了他個遠離權力之爭的機會。
騎在馬背上,崔琰一路都在欣賞着山川河嶽。
「崔公,你覺得這次我們到許都,能不能接回芳兒?」袁尚向他問道。
崔琰微微一笑,向袁尚反問道:「公子認為能不能接回小姐?」
「我和父親說過不能。」袁尚說道:「曹子熔是什麼人?妹子嫁給了他,再想從他那裏接回來,恐怕比登天還難。」
「公子看得通透。」崔琰說道:「這次去許都,公子還是不要太過張揚,袁家和曹家都在黃河岸邊屯紮了不少兵馬。雙方開戰,只是缺個時機罷了。」
「那我們還去什麼許都?」袁尚一愣:「父親要我現在去,豈不是白白送死?」
「公子只要依着我說的去做,即使身在許都,也只不過有驚無險。」崔琰十分自信的說道:「到了那裏,公子先去拜見曹操,千萬不可提及迎接妹子返回河北。」
「可我們這次去許都,就是為了迎接芳兒。」袁尚說道:「萬一父親知道我隻字不提」
「小姐又不在許都,提了有什麼用?」崔琰說道:「公子見了曹操之後,可以先去曹子熔在許都的住處。到了那裏必定見不到小姐,這時就可以提了。」
「怎麼提?」袁尚問道。
「只要向曹操提出要見見小姐就成。」崔琰說道:「作為兄長,公子只是要見自家妹子,即使是曹操也找不到話說,更不可能把這件事與袁曹兩家在黃河岸邊聚集重兵聯繫到一起。」
「可是父親」袁尚皺着眉頭說道:「沒能把芳兒接回去的話,恐怕他會」
「袁公那裏公子不用擔心。」崔琰說道:「曹操多疑,公子只要提出與小姐相見,他會懷疑令兄妹暗中有些勾結,對小姐也會心生不滿。讓曹操提出把小姐送回袁家,豈不是比公子討要來的更順理成章?」
袁尚一愣,看着崔琰,愕然說道:「崔公果然智略過人,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些」
「河北與曹家開戰,是袁公的事情。」崔琰淡然說道:「公子來這裏只是為了接回小姐,可不是為了同曹家宣戰,沒必要惹那些多餘的事情。只要能把小姐帶回去,袁公又怎麼會在意用了什麼法子?」
「崔公說的是。」袁尚點着頭應和。
從鄴城出發到許都,和從壽春出發相差不多。
曹鑠帶着甄宓,一路上速度就要慢些。
袁尚比他早到許都幾個時辰。
進入許都,袁尚當即拜訪曹操。
雖然河北袁家在黃河邊上駐紮了不少兵馬,袁尚來到,曹操還是以禮相待。
前廳中。
曹操端坐上首,袁尚和崔琰則坐在客座。
陪座的還有荀彧、荀攸、郭嘉等人。
「聽說前些日子袁家才攻破了易京。」曹操問道:「不知公孫瓚如今怎樣?」
「曹公問起,小侄不敢不答。」袁尚回道:「城破之時,公孫瓚已經**身亡。」
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