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知道夫君的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控之下,太子黨即便再如何強大,也強不過陛下。而且所謂的太子黨,實則是陛下的羽翼。他哪裏還會對夫君有絲毫猜疑?」
盯着黃舞蝶看了好一會,曹恆說道:「以往我只知道夫人聰慧,沒想到朝堂之上的事情,你居然也懂得這麼多。」
「其實夫君根本不用擔心太多,諸葛孔明入夜來訪,必定是有緣由。」黃舞蝶說道:「要是他之前見過陛下再來太子府,那就是陛下把他推到夫君的太子黨羽翼之下。」
「他肯定是見過父皇,所以才會來見我。」曹恆說道:「父皇的做法,其實我有時很難理解。在我所知的歷朝歷代君主中,雖然有寵愛太子的,卻從沒有像父皇這樣,把很多重要事務全都推給太子,而且還一力扶持太子黨的皇帝。外人不知,還都以為我在招攬黨羽,誰又明白,其實所謂的太子黨,就是父皇一手促成。」
「所以夫君只管遵循陛下的意思辦事,其他的根本不用考慮。」黃舞蝶說道:「陛下是要夫君在還沒有接管大魏之前,先懂得怎樣駕馭天下。如今陛下正值壯年,夫君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到,他也可以指點一二。敢於像陛下這樣做的皇帝不多,像夫君一樣禮數周到孝義在先的太子,也不是很多。」
「還是夫人會說話。」曹恆微微笑着,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諸葛孔明還在等着,我也不能總是把他晾在那裏。等我見了他,再和夫人說話。」
黃舞蝶起身把曹恆送到門口,目送曹恆離去。
曹恆來到前堂的時候,諸葛亮已經在門外等着。
見到曹恆,諸葛亮向他躬身行了個大禮:「見過太子殿下。」
「諸葛公此時見我,是不是有事要說?」請諸葛亮進了前堂,落座之後曹恆問道。
諸葛亮回道:「我見太子,是特意前來道謝的。」
「道謝?為什麼?」明知諸葛亮為什麼而來,曹恆還是故意問了一句。
「剛才陛下召見,給我交代了一件差事。」諸葛亮回道:「陛下告訴我,是太子極力舉薦,我才有這樣的機會。」
「你是說治水一事?」曹恆微微一笑,對諸葛亮說道:「大魏需要用人,我和諸葛公雖然不是很熟,卻也知道你的本事。以往我並不是太明白,以你的本事,為什麼會做那些連個主簿都能做好的事情,偏偏得不到重用。到後來,我雖然明白了一些,卻也找不到機會為你說句話。恰好父皇和我談起治水,問我誰能勝任,於是我就想起了你。諸葛公是個有大才幹的人,既有本事,就不該因以往錯誤的抉擇而被埋沒。舉薦諸葛公,我並沒想過獲取什麼,只是希望不要辜負我的舉薦,能令父皇滿意才好。」
「太子舉薦之恩,我無以為報。」諸葛亮說道:「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盡心盡力為大魏治理水患,避免災害發生以至於災民流離失所。」
「天災難測,有勞諸葛公。」曹恆向諸葛亮拱了拱手。
「以往我雖沒接觸過太多政務、軍務,也曾聽聞太子文韜武略十分了得。」諸葛亮向曹恆問道:「亮素來愚鈍,不知以後能否時常請太子點撥一二?」
諸葛亮自稱愚鈍,還提出請曹恆點撥,曹恆哪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顯然是看出追隨太子要比自己瞎混更有前途,有心要依附在太子黨之下。
黃舞蝶先前也對曹恆說過,太子黨可以權勢熏天,但絕對不可以蒙蔽皇帝。
只要皇帝認為太子黨還在他的掌控之下,曹恆就不會有絲毫被猜忌的可能。
而且諸葛亮是面聖以後來的太子府,雖然不會是皇帝授意,至少也得到了言語間的點撥。
父皇確實是想要他儘快壯大太子黨。
大魏後宮皇子不少,二皇子曹毅沒有野心,可誰也說不準其他兄弟會不會有。
強大的太子黨,是要那些兄弟對皇位望而卻步。
大魏儲君已經明確,曹鑠這麼做,無非是要穩固後宮,避免皇子之間的爭鬥。
畢竟野心再大的人,面對完全不可能戰勝的對手,也會心中發虛,不敢讓野心過度膨脹。
「諸葛公這樣說可是太抬舉我了。」曹恆微微笑着,對諸葛亮說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