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鑠離開出雲的日子終於到了。
卑彌呼親自送他到了海岸。
不肯讓任何男人見到她,卑彌呼始終坐在馬車裏。
來到海岸邊,曹鑠下了馬。
走回道卑彌呼的馬車旁,他說道:「我要走了。」
「一路走好。」馬車裏傳出了卑彌呼的聲音:「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千萬千萬不要忘記了。」
「我都記得。」曹鑠說道:「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忘記在出雲還有個人等我。」
「走吧。」馬車裏的卑彌呼說道:「我會一直等你。」
曹鑠拱手一禮,轉身走向戰船。
將士們紛紛跟着他上船,海岸邊只餘下卑彌呼和石廣元等送行的人們。
上了戰船,曹鑠站在船舷上,眺望着卑彌呼的馬車。
直到戰船駛離,卑彌呼的馬車還是沒有離去。
望着馬車,曹鑠良久沒有說話。
「公子。」沮授來到他身旁,對他說道:「已經入海,海面上風大……」
「沮公其實只是不想讓我看着女王的馬車。」望着岸邊,曹鑠說道:「離開她,我真的感到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本以為到了出雲,我能很順利的辦完事情回去,沒想到卻在這裏遇見了我們中原人的後裔。更重要的是,她居然還是出雲人心目中的天照大神。」
「公子是不是想把女王接回中原?」沮授問道。
「我當然想。」曹鑠說道:「我的女人,怎麼能讓她獨自漂泊在外?」
「苦了公子。」沮授說道:「我知道公子至情至性,絕對不會讓女王獨自一人留在出雲。可是現在……」
「如果不是我知道她現在離開會給石廣元帶來許多麻煩,難道我不想帶她回去?」曹鑠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對沮授說道:「還請沮公經常派人來到出雲,替我打探有關她的消息。如果出雲正的像我們預期的那樣再沒有新生兒,我將率領海軍再次出航,把她接回壽春。」
「我會依着公子的吩咐辦。」沮授問道:「這次返回壽春,公子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曹鑠說道:「眼看將要入冬,回到壽春我就該準備糧草、兵械,向袁家發起總攻的日子也該到了。」
「袁家是不是……」問這句話的時候,沮授心裏多少有些落寞。
當初袁紹離世,他去弔唁的時候嚎啕大哭。
袁紹對不住他,他也已經投效了曹鑠,可在他心底卻始終還是有些放不下河北。
曹鑠點了點頭:「沮公是不是在為袁家惋惜?」
「換成別人我肯定不會承認。」沮授說道:「可是當着公子的面,我沒有必要撒謊,也沒有必要掩飾什麼。」
「那就是了。」曹鑠說道:「沮公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敢把海軍交給你來統領?」
看着曹鑠,沮授沒有吭聲。
可他卻隱隱的好像已經感覺到了什麼。
「正是因為沮公對袁家的忠貞。」曹鑠說道:「實不相瞞,如果沮公是個容易忘記舊主的,我可不敢把這麼重要的大軍交到沮公手上。」
「多謝公子信任。」沮授躬身謝道。
曹鑠出航返回海西的時候,曹操並不在許都。
此時的他正率領大軍圍困鄴城。
和郭嘉等幕僚坐在帥帳中,曹操說道:「眼看將要入冬,到冬天,天寒地凍,攻打鄴城又只能暫時放緩。諸公認為我們是不是該退兵了?」
「曹公已經數次來到鄴城隨後退兵。」郭嘉說道:「這次我覺着應該就在鄴城之外圍着。」
「奉孝有什麼高見?」曹操問道。
「冬天雖然不適宜作戰,卻也不適宜往來行軍。」郭嘉說道:「如今河北多半已經被我軍拿下,曹公沒有必要再回兵許都,只要就近找個地方駐紮大軍,等到來年再與袁尚開戰就好。」
「袁譚那邊怎樣了?」曹操問道。
「袁尚部將馮習等人打算投效曹公,袁譚給他們送去了印綬,大有籠絡的意思。」荀攸插話說道:「看那架勢,好似是想從曹公手中奪取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