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夫人被丁瑤拖着,一直說了兩個多時辰的話。
多被拖一會,曹丕派人追趕的可能就少一些。
天都已經黑了,丁瑤也不提留卞夫人吃飯,只是一個勁的閒聊曹鑠和曹昂的事情。
心裏揣着事,卞夫人哪聽的進去。
太陽還沒落山,侍女就在屋裏掌了燈。
房間裏鋪滿了昏黃的光芒,窗外已是黢黑一片。
瞅着丁瑤說話的空兒,卞夫人說道:「天色不早,我也不好叨擾大夫人歇息,還是先告退了……」
「你我是姐妹,沒什麼叨擾不叨擾的。」丁瑤微微一笑:「這麼多年,我倆還沒好好聊聊天,瞅着今天有空,你就留在這裏吃個晚飯,再陪我說說話兒。」
丁瑤留她吃飯,卞夫人哪裏肯答應。
她對丁瑤說道:「大夫人白天飲了不少酒,這會應該也睏乏了,我怎麼好在這裏叨擾?」
「你我姐妹,有什麼叨擾不叨擾的?」丁瑤說道:「不用推辭,吃個晚飯也耗費不了多久。」
已經被拖了很久,卞夫人尋思着,留下吃飯頂多小半個時辰罷了。
丁瑤有心挽留,走是肯定走不成的,她也只能答應。
「來人。」丁瑤向外間喊了一聲。
貼身侍女走了進來。
「準備酒菜,我晚上和卞家妹妹多飲幾杯。」丁瑤吩咐侍女。
侍女退下。
卞夫人很清楚,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只要一喝酒,一頓飯就不知道要吃到什麼時候。
她對丁瑤說道:「大夫人白天才飲了酒,晚上我看還是不要……」
「你我難得坐在一起吃頓飯,怎麼能不飲酒?」丁瑤說道:「妹妹不用推辭,難得我今天有雅興,莫非你打算讓我心中不爽?」
丁瑤至少目前還是曹家後宅的主母,卞夫人也不敢現在就拒絕她,只好說道:「那就少飲幾杯。」
沒過多會酒菜上來。
端起酒杯,丁瑤對卞夫人說道:「曹家後宅這兩年也多虧妹妹打理,我這人有時就是懶得很,不怎麼樂意多想多管。為妹妹辛苦,我倆先飲了這杯。」
丁瑤話中有話,卞夫人當然聽的出來。
可她又不好接,只得端着酒杯說道:「我敬大夫人。」
卞夫人出身娼門,酒量當然不會太差。
可她心裏揣着事,而丁瑤卻是氣定神閒,雖然中午飲了一些,晚上酒勁已經過去。
接連十多杯下肚,丁瑤依舊氣定神閒,而卞夫人反倒是臉頰浮現出酡紅,顯得有些不勝酒力。
看出她心裏揣着事,丁瑤是故意灌她酒。
卞夫人越是心中焦躁,酒喝下去在肚子裏灼燒,越容易順着血脈衝上頭頂。
以往丁瑤話是不多,可今天卻像是變了個人,一邊與卞夫人飲酒,一邊說着寫不咸不淡的話。
陪着丁瑤,卞夫人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答着。
即使是酒勁涌到了頭頂,她依然保持着冷靜,回應丁瑤的時候,說話始終不會太過。
卞夫人的表現讓丁瑤也是嘖嘖稱奇。
人在醉酒之後,總是會表露出一些清醒時不敢表露的姿態。
可卞夫人即使是喝的多了,說話也沒有絲毫的不妥,足可見她早就練成了醉酒也不會完全袒露自身內心的本事。
丁瑤引着卞夫人說話,酒是一杯又一杯的灌下肚子。
一頓飯,倆人居然吃了一個半時辰。
夜色已經很深,被丁瑤灌醉了的卞夫人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天色太晚,不敢叨擾大夫人……」
站在那裏微微晃動着,她差點一個趔趄摔倒。
在一旁伺候的侍女見狀,連忙上前把她扶住。
「卞家妹妹醉了,今晚就讓她住在這裏。」丁瑤說道:「先扶她去旁邊廂房睡下。」
侍女應了,扶着卞夫人離開丁瑤的房間,往廂房走去。
眼看快到廂房,心裏揣着事的卞夫人突然甩開侍女:「我得回去!」
「大夫人說了,請夫人在旁邊的廂房安歇,明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