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人,圍着柳氏,說說笑笑,緩解之前的氣氛。
母子四人正說得開心,他們屋子對面東屋的情況,卻不同。
「你小姑說要分家?」楊氏再次問出聲,之前她就讓立春跟着過去打探消息,沒成想立春竟然會帶出這樣一個消息,一時間,她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娘,小姑親口說的,要不是奶極力勸說,現在咱們已經分家了!」立春煩躁地說道,她原本就不喜歡自己叔叔一家和小姑。她爹在鎮上的一家雜貨鋪里當掌柜的,每個月都是有月銀的,她哥哥馬上就可以考秀才了,哪像叔叔一家。
叔叔那一家就是一群泥腿子,啥都不懂,自己每天還得和他們吃住在一起,想想就掉面子。還有小姑,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整天在屋子裏作威作福,自己和她一家子,以後還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自己的名聲!要是分家就好了,分家了,就不用再和這群人住一塊兒了,她可是直到她爹娘已經攢到了做新屋的銀子了……
「你這傻丫頭,你小姑有這個心,就夠了。你奶攔得下一次,攔不下第二次!但凡你小姑動了這麼點心思,你娘我就可以讓這事成了,到時候你奶還不是得聽你姑的?」楊氏點了下立春的額頭,胸有成竹地說道。
這丫頭,也不知道像誰,性子這直,啥都寫在臉上,以後得認真教教了。
經過楊氏這麼一提點,立春顧不上被楊氏戳紅了的額頭,興奮地問楊氏:「娘,您是說咱要分家了?啥時候?」
「你爹過幾日便要休沐了,到時候娘再和你爹合計合計,看你爹是個啥說法,你爹要是鬆口了,娘就去找你小姑,到那時,咱們就分家。你現在得沉住氣,仔細別說出去了,要是他們整出啥么蛾子,到時候就麻煩了!」楊氏興沖沖地講完心裏所想後,語調一變,吩咐立春。這事兒,還得從長計議,萬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打算。
立春得到了肯定答案,臉上的喜意已經克制不住。「知道了娘,我不會和他們說啥的,那群人,懂啥?」
「不說這了,立春,你的帕子繡得咋樣了?過幾****爹可就要回來了,等你爹走時可是要帶到鎮上去賣的,到時要是繡不完,仔細你的皮!」楊氏轉移話題,半是詢問半是恐嚇地對立春說道。
「娘,我的帕子還剩一條就繡完了,爹回來之前,我能繡完的。娘,你幹啥不讓冬至也學着繡帕子,這樣咱不是能賣更多錢嗎?」立春這點想不通,從小娘就教她刺繡,還讓她繡一堆帕子拿去賣,可冬至卻不需要做這些。以她娘的性子,不是要讓冬至學會修帕子後,一天要繡一兩條地拿去換錢嗎?這些錢不管咋樣都是在娘手裏,幹啥有錢不要呢?
「冬至那丫頭要是也學了修帕子,這屋裏的活誰干?還有,這學不好也就罷了,這萬一學好了,以後壓你一頭,你還咋說到好婆家?哪兒像現在,村里人人知道你有一手好繡藝,再加上你哥還在讀書,要是今年能中秀才,以後你的婚事還能差了?」楊氏拿起繡籮里沒繡完的帕子,開始繡了起來。
說道婚事,立春兩頰緋紅。一想到自己可以說個好親事,又欣喜,難得羞澀的她,爬上炕,拿起沒繡完的帕子,埋頭繡了起來。只是臉上的紅潤,卻沒有馬上褪去。
離炕有一段距離的李大郎,拿着毛筆蘸了墨,繼續在紙上奮筆疾書,完全不在意楊氏和立春的對話。
屋子裏安靜了下來,誰也不知道屋子裏的母女兩人有這麼一場談話。
西屋裏的冬至,還和二郎三郎一起,與柳氏聊着家長里短。
柳氏心情也慢慢開朗了,幾個孩子呆在身邊,都自己開心,自己有再多糟心事,也不放在心上了。
看了看窗外,這天快黑了。今天這事一鬧,馬氏她們也沒人做飯。婆婆大嫂不願意做飯,自己是個小輩,自然是要去做飯的。
心裏想着,柳氏往炕邊挪了挪,腳放到地上的鞋子上,就要下地。冬至見到柳氏的動作,問道:「娘,你幹啥去?」
「這天都快黑了,娘給你們做晚飯去。」柳氏邊說着,邊穿鞋。
冬至拉住她的手,制止她:「娘你歇着,我去做。晚上咱就吃煮干薯,這煮起來也快。」
說完,不等柳氏反對,冬至在炕上挪了幾天,就到了炕邊,穿上鞋子,站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