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刻多鐘,都沒有人過來,此時鍋里的水已經開了。碼頭上人來人往的,就是沒人過來問問,這下子,李小柱和柳氏着急了。
「咱們是不是吆喝吆喝,要不別人咋知曉咱們這兒正賣好吃的額酸辣粉呢?」柳氏坐在搬來的板凳上,雙手搓着圍裙,着急地問道。
「那就吆喝幾嗓子,總比坐這兒強。」原本以為這酸辣粉好賣的,結果來這兒這麼久了,都沒人過來瞧瞧,李小柱心裏越發沒底了,柳氏一提議,他立馬附和道。
冬至瞧見兩人那坐立不安的模樣,便安慰道:「爹、娘,這些人家裏都不是太寬裕,早上都吃過了的,你們再喊也是沒啥用的。咱這生意啊,一開始賣的人不是他們,而是船上的富商。這會兒,你們好好歇着,一會兒船靠岸了,你們就能吆喝了,到時候可就有得忙了。」
冬至一向是個有主見的,既是這般說了,自是有道理的。在這方面,李小柱和柳氏還是很信任冬至的。
得了冬至的話,兩人又做了下來,慢慢等着。
不久,一條大船靠岸了。冬至瞧見船上走下來好幾個穿着綾羅綢緞的富態中年男子,原本坐在一旁嘮嗑的挑夫們全忙起來了,紛紛拿了扁擔去船上卸貨。
想來這幾人就是這條船的貨的主子了,也就是她今天的目標。
「爹、娘,咱們的客人下船了,要開始吆喝了。爹,你去那張桌子上坐着,我立馬下一碗酸辣粉給你吃,你就照着昨晚那摸樣吃就成了。娘,你在一旁吆喝,就說祖傳酸辣粉,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不吃就錯過了。」冬至手指了一張桌子,示意李小柱過去坐着,又吩咐了柳氏之後,就開始忙起來了。
李小柱和柳氏聽從冬至的吩咐,紛紛開始做自己個兒的事兒。
冬至手腳麻利兒地下了一晚酸辣粉,端到李小柱面前,李小柱拿了筷子,「撕拉撕拉」開始吃了起來。酸辣粉味道原本就好,再加上李小柱又愛吃,別人一瞧見他這吃相,就有胃口。
「祖傳酸辣粉,熱乎的酸辣粉,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任你走南闖北,整個大越朝都吃不到!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了!各位奔波多時的客人,來一碗,暖胃又暖心嘍!」冬至將酸辣粉端給李小柱後,就走到爐子前,與柳氏一塊兒,大聲地吆喝了起來。
那幾個商人,原本是與包工頭談事兒的,聽到冬至的吆喝,眼睛不自覺就往這邊瞟了過來。眼光一掃過來,就瞧見李小柱吃地那叫一個香,他們原本就在河上飄了半個多月,此時一瞧見熱乎的吃食,自是想去吃一碗的。
再一聽,是啥酸辣粉,他們這走南闖北的,見識自是廣的,可這酸辣粉,他們倒是沒聽說過,自是更是想嘗試一番。
匆匆結束了與包公頭的談話,四人一商量,就往冬至的攤子走了過來。
他們在爐子前站定,其中一個留着山羊鬍子的中年男子,端着溫和的笑,好奇地問柳氏:「老闆娘,你這酸辣粉怎麼賣的?」
這話,可一下子將柳氏給問住了。她和李小柱光想着來支個攤子換錢,倒是沒想到要多少錢一碗。這價錢可最不好定,高了,人家捨不得來吃,低了又賺不了錢,這裏頭名堂多,她一時也說不上來。坐一旁吃酸辣粉的李小柱,也是一下被這問話給弄懵了。
「這位老爺,咱們這祖傳配方的酸辣粉,一碗只要十個銅板,與陽春麵一個價。不過這滋味可是大不同,我敢說,你們在別處從沒吃過這。幾位老爺一路勞頓了,快去位子上坐下歇歇吧,我這就一人做一碗給你們嘗嘗。」冬至接過話頭,一口氣說完,順手就解開了鍋蓋。
幾個中年男人聽了冬至的話,都不自覺笑出了聲。最先開口說話的那名中年男子瞧見冬至一說完,就開始煮粉條,他不禁笑道:「你這小姑娘,倒是會做生意!」
說完,他轉過頭詢問身後的三人:「那就來一碗嘗嘗?」
「那就嘗嘗吧,這多時日了,正巧也能坐下歇歇腳。」其中一名男子應完,就在李小柱一旁的空桌子上坐了下來。
柳氏幫着冬至,手腳麻利兒地將四碗酸辣粉做好,端上了桌子。
「幾位老爺慢用。」冬至笑眯眯地將碗放下後,往後退到柳氏身邊。
柳氏瞧見冬至過來了,拉住她的衣袖,低聲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