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愛莎大酒店頂層旋轉餐廳的包廂;她絞盡腦汁設計了幾個方案,在微信里和兩個好友商量了起來。
林憩:嗚嗚嗚,又來虐狗。
范蘩:你可真能折騰。
簡宓:[撒嬌]是好朋友就別說不字。
林憩:在地上鋪滿鮮花,你牽着霍南邶小公舉的手步入包廂。
范蘩:「砰」的一聲,窗外炸開了煙花,煙花打出了幾個字「南邶,我今生的最愛」。
林憩:梁山伯與祝英台的音樂響起,你們倆翩翩起舞。
范蘩:呸,樓上你是來搗亂的吧?得來首婚禮進行曲這種喜慶的。
林憩:樓上你才來搗亂的吧,都結過婚了,難道是二婚進行曲啊。
范蘩:呸呸呸,沒法和你說話,宓宓不理她。
簡宓:……
簡宓:你們倆夠了!罰你們來給我當苦力!
這兩個好友雖然一個比一個嘴毒,不過行動力卻是一流的,剛好林憩夜班下,范蘩和組長請了個假,三個女人湊在了愛莎大酒店裏折騰上了。
簡宓定了好多粉色繡球花,在牆上拼貼出了一個大大的愛心圖,花牆的正中間是紅掌寫成的「一、八、零」三個數字,在八的兩個圓圈中藏着她包紮好的手辦。
這麼多花,一枝枝地修剪拼貼,的確是個大工程,簡宓的手都被花剪夾紅了,踩着梯子親手將繡球花往牆上粘,范蘩和林憩站在後面遙控指揮。
&高一點點。」
&呀這心有點歪了,再往右一點。」
&宓你這手殘沒得救了,一片粉的裏面怎麼冒出個葉子來……」
&覺得這樣好看……哎呦……」簡宓在梯子上晃了晃,差點從上面摔下來。
&心!」范蘩一個箭步上去扶住了梯子,嚇出一身冷汗來,「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想讓霍南邶劈了我嗎!」
簡宓從梯子上蹦了下來,快活地道:「放心,我一定替你們倆和南邶表功。」
范蘩哼了一聲:「別,別扯上我們倆,我們就是個打下手的,這裏滿滿的都是你愛霍南邶的心意,全是你的。」
林憩趴在桌上,雙手支着下巴,一臉的憧憬:「什麼時候我也能這樣為愛情煞費心機呢?」
&的一聲,一束繡球花扔在了林憩頭上,范蘩插着腰笑:「給你,饑渴的女人,出門拐角遇到愛,成了吧?」
林憩「嗷」的一聲竄了起來,拿起繡球花就去追范蘩:「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想砸死我嗎?小宓快幫我按住她,我要代表丘比特懲罰她!」
兩個女人你追我趕,又是簡宓上前去勸架,勸着勸着大伙兒就笑鬧成了一團。
天邊的落日西沉,帶出了一片流光溢彩的晚霞。
從愛莎大酒店頂層旋轉餐廳的落地玻璃窗看出去,那層層疊疊的金色和緋紅仿佛畫家筆下打翻的顏料,繪出了一副絕美的畫卷。
牆上的繡球花悄然綻放,剛剛被水潤澤過的花瓣透着一股活力,紅掌在繡球的簇擁下驕傲地昂首,精神飽滿地守護着簡宓的禮物。
簡宓下午特意去打扮過了,選了一件白色的連衫雪紡刺繡長裙,一雙時下流行的白色帶毛穆勒鞋,又去了造型店將頭髮整理了一下,化了個淡妝。
她原本就漂亮,這樣一打扮,就好像從森林迷霧中走來的仙子、空谷中靜靜綻放的幽蘭,就連平日看慣了她的兩個好友都驚艷不已。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六點了,簡宓忍不住有點興奮,就好像小時候藏了一張一百分的試卷在家裏等爸爸回來表揚,哼着小曲在包廂里轉了兩圈,她忍不住給霍南邶發了條微信:在哪裏啦?我在酒店等你了。
平時微信幾乎秒回的霍南邶,這次卻毫無聲息。
簡宓等了一會兒,有些奇怪,又追了一句:快點啊,遲到可不是紳士的風度。
又等了一刻鐘左右,手機毫無動靜,她幾乎疑心是手機壞了,拿起來左右翻看了幾下。
快七點了,侍應生進來詢問是否要先點菜,簡宓有些焦躁,搖了搖頭,撥了霍南邶的手機號碼。
手機里傳來枯燥的連接音,卻沒有人接聽,滿心的焦躁一下子變成了擔憂,簡宓想了想,飛快地撥通了呂亟的電話。
29.楊枝甘露(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