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壞事,師父交代過的,但不知為何,卻仿佛着了魔一樣,手下一寸寸地用力。
方善水推開了棺蓋一條縫,驀然,一隻冰涼的手從棺材中伸了出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隻手力氣很大,方善水根本無法掙脫。
一根根尖長的紫黑色指甲,輕輕搭在方善水蒼白的皮膚上,仿佛一隻巨大的蜘蛛,捕獲了自己的獵物。
……
「呼……」方善水驀然從夢中驚醒,坐了起來。
剛剛的夢,讓方善水心中驚悸,總覺得有些不安,怕師父那裏會出什麼意外,連忙穿上衣服,跑向了後山的琅琊洞。
走入琅琊洞,世界忽然安靜了,好像方善水一下子走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沒了蟲鳴鳥叫沒了樹葉紛紛,一切的聲音被隔絕在外。
方善水在黑暗中一步步向前,等到了師父的棺木那裏,驀然大驚,棺蓋不知何時被人打開了,掀翻在一邊。
方善水立刻撲到棺材邊,才發現棺中已經空了,師父不知去向!
方善水心中驚怒,正要轉身去找,驀然一個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方善水渾身一冷,陰氣入體,僵着身體低頭看去,那隻手太熟悉了,正是剛剛夢中,從棺中伸出,抓住了他的那隻手。
……
「呼……」方善水再次從夢中醒來,卻皺起了眉,坐起身,左右細看屋內擺件,恍然自語道,「還在夢中。」
方善水立刻盤腿於床上坐定,一邊念着靜心訣,一邊用指尖在空中畫符。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余,萬變不驚,無痴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夢中一切皆為心魔虛妄,念之則有,棄之則無。
若是方善水心不靜不定,就算這符畫於符紙上,也只是夢中的符紙,畫也是白畫若心靜心明,即使是現實中他還沒能達到的虛空畫符階段,也能一蹴而就。
最後一筆落下,方才指尖描畫的痕跡,突然化為金色亮了起來。
「天醒地明,乾坤歸正。敕!」方善水赫然一拍那空中的符紙,金色的虛空之符忽而燃燒起來,它燒着的仿佛不是其他而是周圍的空氣,空氣如同火煉琉璃般漸漸融化,周圍房內的一切,好像被逐一揭開一層皮一樣,還原了原本的形態。
這時,方善水再起身,周圍好像沒有任何變化,又好像有哪裏不同了一般。
走出房門,方善水沒有急着往後山琅琊洞走去,而是看向天空。
不知何時,青越山上方凝聚了無數烏雲,星月盡被遮掩,巨大的烏雲如同海中漩渦一樣盤旋。
方善水的眼睛從小就有一種常人莫及的天賦,雖然被人燒傷後毀了一隻眼睛,但還是時不時能看到天地間的異象,如今他眼前,空中盤旋的烏雲下,萬丈陰氣如星河倒灌,磅礴直下,從高空雲端一路捲入觀後的琅琊山洞。
「怎麼會這樣……」方善水喃喃道。
陰氣匯聚得如此厲害,青越山恐將大變。
受這些陰氣影響,連方善水身在其中都有些危險,方才就是心魔執念化在夢中反覆糾纏,迷惑方善水,讓他一次次無法從夢中醒來。
以前方善水沒有心魔還不怕,如今師父的事讓方善水時刻擔心,一時不慎就會中招。
說到師父,方善水不禁想起方才,夢中兩次碰到那隻手,然後兩次強行脫離。
莫非是師父在助他?
方善水搖搖頭,多想無益,他得先解決眼下的困境。
如果陰氣一直這麼大張旗鼓地匯聚下去,說不定什麼時候,青越山就會招來降妖除魔的人。
「吱嗞」
計程車停在了青越觀門外,車後綁着幾個籠子,頓時一陣撲騰晃蕩,「咯咯咯咯」地叫個不停,這是方善水要的公雞。
司機張歷剛打開門從車上下來,驀然聽到「喵嗷」一聲,身體一僵,抬起頭,就看到了那隻黑貓正趴在房頂,眼神幽幽地望着自己。
張歷抽了抽嘴角,雖然都已經熟悉了好幾天了,但是每次看到這隻黑貓,他還是不自覺有點瘮的慌。
「貓大爺,你的魚到了,還熱乎着呢,快下來吃吧。」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