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窗簾全拉,房門閉鎖的昏暗屋子內。
在史文宇睜眼後,方善水桌上的水盆,漣漪驟歇,清晰地倒影出了醒來的史文宇,史文宇旁邊急躁的中年人,和正在關病房門的一個青年。
見狀,方善水輕敲水盆的手指停下,口中也不再念誦史文宇的名字。
水鏡中,史文宇和史建城周身都蒙了層紅光,這是水盆的血緣指引,按那紅光的深度來看,那中年人,應該是史文宇的父親。
方善水側耳過去,水盆周邊傳來一股嗚嗚嚕嚕的聲音,好像有什么小人兒在細聲說話一樣。
史文宇迷迷糊糊地閉了閉眼:「爸,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
史建城激動地道:「你醒了就好,沒事了沒事了。文宇,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警察說你持刀傷人,你還記得自己幹了什麼嗎?是不是趙柯逼你做什麼?」
「趙柯……」史文宇聞言,好像有點遲鈍地在回想一樣,「我跟趙柯提起我有一個古怪的室友,丑得嚇人,臉上天天帶着個面具。趙柯聽了,就細問了我很多關於我室友方善水的事,還說他認識這人,而且這人拿了他叔公的東西,如果我要是能幫他找到那東西,他就讓他叔公教我降頭術……」
史建城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怎麼這麼糊塗!你好好地在學校學本事,學什麼降頭術!這種邪門東西是你能學的嗎?連碰都不能碰!」
說到這裏,史建城又埋怨自己,「哎,都怨我,跟這種人搭上線,給你起了不好的示範。」
史文宇渾身顫抖起來,好像很冷一樣:「爸,我冷,我好冷……」
史文宇陰煞入體,剛剛醒來的時候反應遲鈍沒感覺到,這會卻骨頭縫都顫動了起來。
史建城頓時急了,趕忙致使助理去叫醫生,自己則趕緊打電話給趙柯。
李容浩提着烤魚和早飯迅速趕到方善水的租房,雖然方善水說是不熟悉附近的外賣,讓他幫忙預定一下,但是他怎麼會放過這個和世叔親熱的機會!
李容浩見門打開,立刻開心地叫道:「叔!咦?」
門後並沒有人,李容浩仔細一看,才發現下頭門縫處正給他把門扒開的,竟是一隻黑貓。
黑貓抬起黑亮的眼睛望他:「喵、嗷!」
貓……貓給他開的門!?
李容浩震驚了一下,隨即他讓自己淡定下來。
嗯,他也是跟着方叔見過世面的人了,怎麼能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震驚來震驚去的,這不是顯得他太沒有定力了麼!以後方叔要是真收徒,肯定會因此給他打負面分的。
李容浩低頭淡定地和黑貓打招呼:「你好啊,黑貓,我是李容浩。」
方叔人這麼與眾不同,養只貓自然也要與眾不同。
黑貓默不吭聲地掃了李容浩一眼,似乎懶得搭理他,開了門後,給李容浩留了個優美的背影,就翩然轉身入屋。
李容浩見狀心塞了一下,也趕忙進了屋。
進門之後,李容浩發現屋裏非常暗,比玄關處還要暗了好多,越往客廳走,越有一種鬼影幢幢的感覺,李容浩不禁激動了起來!
看到客廳中,方善水站在桌子邊,似乎在認真聽什麼人說話一樣,李容浩正要叫人,方善水突然扭頭看了他一眼,食指比了個「噓」的安靜意思。
李容浩趕忙將張開的嘴閉上,探頭看看,見方善水沒有阻止他上前,就踮着腳做賊一樣地蹭了過去。
屋內很暗,只有方善水面前桌上的水盆好像在放電影一樣發着光,李容浩瞪大眼睛看着,赫然發現裏頭的人竟還是熟人,那水鏡中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不正是他老爸的老對頭史建城麼。
李容浩想要提醒方善水,但是顧忌着方善水不讓他說話的指示,憋得不行。
水鏡中的史建城,不知道在和什麼人打電話,面色很不好,一副想要破口大罵,卻不得不強行抑制自己的樣子。
沒過一會,史建城掛掉電話,似乎要離開了,對着病床上的兒子和身邊的助理開始交待事情。
這時,方善水突然拿出一個剪好的紙人來,符筆在水盆中的史建城身上輕點,李容浩明顯看到史建城扭動了一下,然後就看到方善水用那沾了水的符筆在紙人上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