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艱難。所以,這些年我能幫就幫幫她們,有時間就會過來看看。她媽媽認識三教九流的人太多,我擔心會出事,特地給小宜留了我的電話,讓她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找我,結果我今天上午接到她的電話,聽到她一直不說話,只是哭,就知道肯定出了事,結果一來就看到這種場面,哎……」他低頭抹了把臉,情緒十分低落。
蘇然然回頭看了看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小宜,心裏也覺得難受,又問:「我想知道,是不是你趕來了以後,現場就一直是這樣,沒有變動過。」
方凱點了點頭,說:「我進來看到外面的情形嚇了一跳,趕緊找小宜,幸好在臥室衣櫃裏找到她,她打了電話就躲回衣櫃,一直看到我才敢出來。我知道保持第一現場的重要性,所以什麼都沒動,馬上叫你們過來了。」
蘇然然鬆了口氣,也就是說現場的環境證物沒有被破壞,於是走到衣櫃旁,開始循例進行檢驗,結果在衣櫃門上發現一個很明顯的手掌印:那是一個很小的掌印,五指扒在門外,汗漬深深沁進木板,顯然是抓了很長時間。
她心中猛地一驚,仿佛看到小宜坐在衣櫃裏,死死抓住衣櫃門,透過縫隙長時間注視着門外的動靜,而這間臥室和客廳是相通的,也就是說……
她連忙走到陸亞明和方凱身邊,告訴了他們自己的推測,兩人的表情也十分震驚。方凱大步走到床邊,蹲下身焦急地問:「小宜,你當時是不是看到了,你透過衣櫃門看到了什麼!」
小宜瞪大了眼,猛地縮到牆邊,捂住臉發出尖銳的叫聲,方凱有些着急,緊逼兩步握住她的胳膊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快告訴我們!」
小宜仍是拼命尖叫,眼淚不斷從指縫中流下,全身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看得蘇然然於心不忍,連忙扯住方凱說:「算了,她不敢回憶,也說不出來。」
陸亞明重重嘆息一聲,懊惱地說:「如果目擊者看到兇手,對破案會有很大的幫助,可惜她……」
方凱看見小宜嚇成這副模樣,頓時也感到有些自責,他連忙安撫着小宜,又轉頭說:「算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會想辦法,等她恢復些,看能不能問出些線索。」
幾人回到市局後,蘇然然就扎進解剖室對屍體進行進一步解剖,結論和之前的初檢基本一致,唯一的新發現是在死者的鞋子裏,找到一塊塗了顏料的pvc碎片,暫時無法判斷究竟是來自什麼東西。
陸亞明站在一旁,盯着躺在解剖台上的女人那被齊齊絞去半截的十指,問:「你覺得這是什麼工具造成的?」這是這起案子區別於之前那起的唯一細節,也許其中藏着什麼重要線索。
蘇然然說:「現在只能判斷是某種刀口鋒利的工具,具體是什麼需要進行痕跡比對。不過我倒是在想,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陸亞明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如果這真是一起連環殺人案件,兇手的行為模式一定是遵循既定規則,絕不可能輕易改變,那麼一定因為死者的指甲上留下了什麼東西,讓他不得不這麼做。
他皺起眉推斷:「也許死者在掙扎的時候,抓到了他的脖子或者什麼地方,他害怕死者指甲里的dna會被發現,索性把她的指頭全部絞斷!這麼說來,兇手十分謹慎,而且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那這案子可就更不好辦了。」
蘇然然掰過屍體的脖子,繼續說:「兩個死者的頸部動脈處都留有針孔,說明兇手是通過這裏一包包抽取掉死者身體裏的血液帶走。但是從醫學角度,如果想要放干一個人身上的血,完全可以割裂大動脈,這樣速度會更快。可兇手卻選擇這種更麻煩,也更容易讓他被發現的方式,甚至連死者的皮膚和衣服上都沒沾上血跡,我懷疑他可能有着某種潔癖,也許是種強迫症,因為割裂動脈會造成噴射狀的出血,這是他不能容忍的。還有,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兇手要花時間去放乾死者的血液!」
陸亞明握拳敲了敲,說:「清洗……因為死者是吸毒的,他覺得這種人的血會很髒。還有他把死者下.體一層層包起來,也代表着一種強烈的厭噁心理,這個兇手對性.愛有恐懼感。」
兩人互看一眼,漸漸把兇手的輪廓在心中勾勒成型,很快局裏就發了案情通報:根據死者的身高和頸部索溝判斷,兇手大約在170-175之間,男性,有基礎的醫療
11.連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