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撐瓦面的,是數根柱子,房子的結構,還是木製結構。而這個時候,這些柱子已然全部傾斜,若不是還有笨重的石牆支撐着,只怕早就坍塌。
這已經是非常嚴重的危房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沒有被拆除。
「這種地方,也還能住人嗎?」丫丫站在我身邊,看着這棟古老的房子,輕聲道,「如果是我,就算睡樹上,也不會來這種地方,太危險了。」
那個老伯也跟在我們後面,他嘆了一口氣,道:「那個給你們寄信的人,的確就住在這裏。」
「村委會不會管嗎?」我道。
「她不出來,村委會也管不了。」老伯輕輕嘆了一口氣。
在我們的後面,還有好幾個人,多數是一些灰頭土臉,卻又很時髦的小青年。他們看着丫丫的眼睛中,露出濃濃的驚艷和異樣,有那麼兩個傢伙,甚至絲毫不掩飾自己眼睛中的貪慾。
這讓我相當的不爽!
我不喜歡其他的男人用這樣的眼光看着我的丫丫,更不喜歡別人用一種嫉妒的眼光看着我。
丫丫沒有注意到這些,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眼前破舊的屋子上。
「我們進去看看!」我很自然地拉着丫丫的小手,朝危房的木門走去。
我的身上又多了幾道羨慕與嫉妒的目光。
我很不喜歡這樣的目光,但更不喜歡這樣的目光落在丫丫的身上。
這些人也真是的,是八百年了都沒有見過美女了嗎?就不懂得收斂一點兒?
我拉丫丫的手,是一種宣告。有些人終於微微搖頭,黯然離去。
門是木門,也快腐爛了,上面全部是蛀蟲弄出來的小孔。門上隱隱約約還能見到門神的畫像。
木門只是掩着,沒有上鎖。我左手拉着丫丫,右手伸出,抵在木門上,輕輕一使力,木門吱呀一聲打開。
這種木門,門軸也是木製的,就算時間再長,也不會像鐵門一樣被鐵鏽卡死。
因為最近有人住,所以打開之時沒有灰塵,也沒有太多的蜘蛛。
牆上的窗子非常小,屋內光線不足。
進入這鬼樓一樣的屋子之後,霉臭味便是充滿了整個肺部的空間。
這瓦房本身不是很高,最讓人受不了的是,裏面還用竹子和木板「吊頂!」
用字,我實在說不出頭頂的這一層「頂」叫什麼,反正就一句話,瓦房通常都有兩層樓!很少有從地面一眼看到頭頂的瓦面的。
這層「頂」非常低,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上面快要成渣的木板。
這種壓迫感,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屋子裏面,還有木板隔成的小個小個的房間,單個房間的空間非常狹小。地上沒有水泥地板,就只有一層發綠的石灰。
這裏的環境真的很惡劣,丫丫微微皺着眉頭。一向愛乾淨的她,自然不是很喜歡這種地方。
「有人嗎?」站在門口,我朗聲道。
我雖然不知道這個人寄信給我的動機,可想着她現在在生病,心想或許真是是自己想多了,對方只是想寄那張照片給我們,讓我們來幫助她而已。
可這個理由還是沒有辦法說服我自己,理由很簡單:那張照片太乾淨,信封也特別乾淨,不像是從這裏面出來的。就算照片的主人非常愛惜那張照片,把它收藏得再好,上面也總會有一些污點。
我連接喊了好幾遍,還是沒有人回應。
「應該是出去了……」老伯在後面道。
我不置可否,打亮手電筒,拉着丫丫,繼續往裏面走去。
既然這個人生病了,說不準這個時候她正氣息奄奄,趴在某一處動不了絲毫。所以,還是自己進入看一看。
屋內有非常簡單的生活用品,比如說睡袋,比如說防水背包。
我突然就是呆住:這些東西,完全是在野外用的,就算不在這黑暗的屋子裏面,也同樣可以用。說不準背包裏面還會有充氣帳篷。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在外面支帳篷,條件也遠遠比這黑暗的屋子好,這個人是發什麼瘋,舍卻好的環境,要來這裏受罪?
「這個地方,或許對她來說有什麼特別的含義。」丫丫開口問道
八卷第三章: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