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綠竹也略是疑惑地說着:「大小姐所說是真的,方才,是老夫人讓我去請的大小姐。在半路上,這個丫鬟的確是撞了大小姐一下。」
夏海晏微一頷首,隨即,他斂起眸子,走過去跟小丫鬟盤問道:「你是如何發現這具屍首的?」
小丫鬟的聲音發顫,「奴婢方才來打水,就……」
「你為誰打水?」夏海晏抬頭看了眼大太陽,又轉眼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周圍是以樹木為主,他不解地問:「按理來說,府中的各處院子都該有口水井才是。你主子住在哪個院裏?需要你來此處打水?」
馮兮和緊跟着道:「這也是我想說的另一處疑點。」
「奴婢……」小丫鬟猶疑了一會,便咬着唇說:「奴婢是前幾日剛來府中,去服侍挽秋姨娘的。」
「挽秋姨娘住的綠芙院,條件不是很好,也沒有水井。現在天氣炎熱,挽秋姨娘和二小姐一早上都在繡花,出了一身的汗。奴婢才匆忙來給她們打點水。」
挽秋姨娘?馮兮和心口一滯,又是挽秋姨娘,上一次,也是她提出雲長依那有白藥的。
挽秋姨娘到底是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雲長依辦事!
夏海晏覺察到她情緒的變化,繼而問道:「馮大小姐,你認為有必要將那位挽秋姨娘叫來問問嗎?」
「不必了。」馮兮和搖了搖頭,然後跟夏海晏笑道:「其實,說了這些,已經挺明白的了。夏大人明察秋毫,相信能還兮和一個清白。」
夏海晏一向冷酷的眼神里,流露出幾分讚許。
她剛說的這些,稍微想想也能發覺。但是,一般人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下,很難保持冷靜的思緒。
她能鎮靜地想通疑點,慢條斯理地分析清楚,確實難能可貴。
馮若蘭卻摸不着頭腦,她沒弄明白啊。不過,她暗自撫定心神,直覺自己生的女兒厲害,不管有沒有傷到馮兮和,這禍水怎麼引都引不到自己身上。
「把簪子再拿給本官看看。」須臾,夏海晏跟身邊的捕快拿回原來那枚簪子,又去看了屍首,便說道:「古井陳屍,銀珠姑娘的屍首被泡漲成這樣,起碼是昨晚被扔進去的。」
「而這簪子的頭部在水裏浸泡了一晚,卻沒有生鏽的跡象,實在不合理。」
他的冷眸頓時掃向小丫鬟,厲聲道:「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剛端水時,假裝無意裝了馮大小姐,順走了馮大小姐的髮簪,來接水時,把髮簪插到了銀珠姑娘的心口,偽造成是馮大小姐殺人的痕跡。」
「你一個新來的小丫鬟,估計也跟馮大小姐沒有什麼恩怨,至於馮大小姐剛對你主子的態度,也看得出她並不認為是你主子構陷的她。」
「說,你是受何人指使?」
「夏大人,我沒……」小丫鬟匍匐在地,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而在場的一些家丁聽說事情是發生在昨晚,便有印象,指着馮若蘭和馮管家說:「昨天晚上,雲夫人和馮管家鬼鬼祟祟地要出府。」
「好像還背了一個很大的麻袋,我們當時以為他們盜取了庫房的財物,現在看來,說不定是銀珠知道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是打算去毀屍滅跡的。被我們逮着後,他們就只好把屍首扔井裏。」
馮老夫人很反感地盯着兩人,當下便命令道:「去看看庫房的東西有沒有被人翻過?」
良久,被派去查看的人回來說沒有。
夏海晏的大手一揮,立即有捕快上前來押解着馮若蘭和馮忠。「雲夫人,馮管家,你們倆個的嫌疑最大,本官就先帶你們回刑部。」
馮若蘭忙朝雲長依投去求救的目光,而雲長依覺得目前最合適的方法就是斷尾求生,就撇過頭去不看她。
然而,前去搜查裝有財物和賣身契的包袱的人也回來了。
「夏大人,屬下在安樂縣主的屋子裏發現這個。」一捕快將拎着的灰色包裹呈遞給夏海晏。
夏海晏一抖包袱,裏面就掉出一張紙和其它的財物,那張紙正是銀珠的賣身契。
雲長依不安地看着這個包袱,感覺不可能。她昨晚明明讓人把馮若蘭埋在樹下的包袱都拿到外頭扔掉了。
夏海晏很不客氣地讓人也把雲長依一起帶走,「看來安樂縣主也是涉嫌謀殺民
第五十章 古井沉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