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妃在昏睡中被貼身宮女搖醒,慌忙地從榻上起來,跑出去,給昌德帝躬身行禮。
「陛下前來,臣妾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恕罪。」
昌德帝的銳眸一掃,看到在碧紗櫥的湘繡帘子外,似乎有一件被扔出來的赭色衣袍。
昌德帝心有疑惑,即是揚手,讓人去取了過來。
只是,待看清這是件男子的衣袍後,昌德帝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將衣袍朝着趙貴妃劈頭蓋臉地拋過去,甩到她的臉上。
「趙貴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穢亂宮闈!」
趙貴妃的身子發顫,想為自己辯解。往日,她再怎麼囂張,在這一刻,都得順從地聽眼前男子的話。
「陛下息怒,臣妾清清白白,斷不敢做出這種事!請陛下相信臣妾。」
趙夫人也不相信趙貴妃會這麼糊塗,忙地跑過去求情,「陛下,你要相信貴妃娘娘,她不可能明目張胆地就在這裏做出穢亂宮闈的事。」
「還敢狡辯!」昌德帝怒地再送了個趙貴妃幾個耳光子,捏緊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盯了一會,就一把甩開。
他掀了湘繡帘子,疾步走入碧紗櫥內,便看到黃梨木桌面上有兩杯未喝完的水。
榻上傳來粗重的呼吸聲,他更是疑惑,命人將輕輕搖曳的金銀剪花綃床幔扯開。
然而,扯開了床幔後,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驚訝了一把。
一臉潮紅的顧琳琅伏在趙添身上,幸好,她已經拉了錦被將旖旎的春光遮住。
趙貴妃雖然更加迷惘,可是,禍不殃及她,她鬆了口氣。
「琳琅,還不起來!」顧錦城推了輪椅上前,不由得有些氣惱。
然而,顧琳琅不動,趙添被壓着,也不能動。
顧錦城就算脾氣再好,也見不得自己的妹妹這般。
他以為兩人還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裏,過於忘我。無奈之下,他讓人抄起一個花瓶,將花瓶中的水潑到兩人身上。
顧琳琅被潑了一身的水,才稍稍偏頭,她剛只是聽到有動靜,沒想到連昌德帝和顧錦城都來了,略是心驚。
但是,這是好機會啊。
於是,她更不肯起來,只管抱住趙添的脖頸,喃喃地哀求,「父皇,二皇兄,我與趙二少爺是兩情相悅,求你們成全。」
成全?昌德帝陰沉着臉,他要是沒有成全過她,這麼久以來,憑她的所作所為,早就被拉到恥辱柱上面被鞭撻了。
「陛、陛下,微臣確是與七公主情投意合。」趙添被壓着不能動彈。他無法推開顧琳琅,坐起來,但是,木已成舟,他只好咬牙說出這句話。
他沒有想到,顧琳琅身為一個公主,竟然親自在倒給他的茶水裏,下了相思子。
事後,她還威脅他,如果他不同意娶她,她就到會到皇帝面前哭訴,告他非禮她,讓他不得好死。
趙添的眼神往外探去,終於,在人群里看到一臉迷茫的馮兮和。他睡了趙臻的未婚妻,他和母親妹妹,就會遭到趙夫人的仇視。
他死死地盯着她,可是,現在除了悶聲吃了這個虧外,暫時沒辦法。
昌德帝顯然是不相信,他們兩個相戀的人會在趙貴妃這裏就做出苟且之事,顧錦城也不相信。
「錦城,你去看看茶水,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
顧錦城過去,端起水杯在鼻尖細嗅,而後,如實說道:「茶水裏被下了相思子。」
「你幹的好事?」昌德帝沉眸,再次質問趙貴妃。
「陛下,臣妾不敢。」趙貴妃矢口否認,她也沒有想到顧琳琅會自己給趙添下藥。
但是,她總不能說是顧琳琅下的吧。說了,如果顧琳琅不承認,昌德帝也不會信啊。
「父皇,那兒臣……」床榻上,顧琳琅依舊不死心,低低地問道,完全沒有半點羞恥心。
昌德帝已經對她徹底失望,氣得答不出話來。但事已至此,又有這麼多人看着,除了將顧琳琅嫁給趙添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須臾,顧錦城倏然提醒。
「琳琅,把衣裳穿好,別忘了今日的狩獵。」
顧琳琅興奮得不能自已,以為他的意思是答應她跟趙添的婚事了,忙不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