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隨着落葉往下掉去,她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即是冰冷的地面。
摔到地上,總比被他強吻好,她也就闔眼,安心接受了這種下場。
只是,最終,她也沒落到地上,而是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帶着點淡淡的松香。
「這位大哥,真是謝謝你了。」她長吸一口氣,等再睜開眸子,就後悔說了感激的話。
她誠懇地說道:「王爺,你還是把我扔地上吧。再欠下去,我一條命給你也還不起。」
顧時引厲目一掃,面色頓沉。
他心中的怒火在熊熊地燃燒,手下一松,就很客氣地鬆開了她。
馮兮和眼見着即將要墜地,急忙需要找一個支撐點,雙手即是胡亂地抓着。
可是,抓是抓到了,只不過,抓得竟然是……
兩人皆是一怔。
馮兮和此刻所感到的驚駭度,要遠遠地超過以往累加的。她像觸了雷一樣把手縮回。
顧時引感受到下身的怪異,眼睛向下看去,一張臉黑了大半。
馮兮和抬起眼眸,態度甚是殷切。
「王爺,我該怎麼對你負責。」
顧時引的眼中多了一絲曖昧的神色,正待開口,她卻補充了一句,「以身相許除外。」
「馮兮和,滾!」下一瞬,他便是一掀衣袍,甩袖離去。
顧准在隔壁樹上,聽到這聲怒嚎,翻了個身往下看去,他方才沒有專注地看,不明白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家王爺好像特別凶。
王爺,你這樣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馨園中,進到屋子裏的趙夫人貌似也聽到外面有聲音,可是,眼前場景的震撼度超過了她的想像,她沒有心思去關注外頭的事。
不僅是她,一同來到屋子裏的顧琳琅、趙添等人,也覺得十分震撼。
屋子裏散發着糜爛的味道,只見榻上躺了兩個人,還是兩個大男人。
趙臻的身上一絲不掛,他清醒後,就拉過被子,將自己捂好,久久不能從陰影里走出。他記得,跟自己翻雲覆雨的是雲淺寒,怎麼醒來就變成了趙無庸?
而在同一張榻上,趙無庸敞開衣裳,打着呼嚕,呼呼大睡。即使是在睡夢中,他也習慣性地抬手,想掐一把身邊人的腰。
趙臻還處在石化中,被掐了也沒反應,這又驚呆了眾人。
趙無庸則沒感覺到周圍有什麼不一樣,將衣裳再扯開些,翻身,一臉餮足地繼續睡着。
荷姨娘貼心地給飽受煎熬的趙夫人遞去繡帕,勸她別傷心。
顧琳琅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趙臻,就算是她這種奔放的女子,也覺得趙臻的行為讓人費解。莫非趙臻讓馮兮和送信,而不好意思讓趙家的人送信,是為了向她證明,其實,他愛的是男人?
趙臻喜歡男人,她不介意。可是,他的口味能不能正常點,怎麼就偏愛趙無庸呢?
況且,趙無庸還是他的大伯吧。
「七公主,這其中一定有隱情,等會,我再好好問問臻兒,看他是受何人陷害。」趙夫人勸解着顧琳琅,緊接着,又轉頭問馨園裏的丫鬟們,「寒姨娘呢?」
出了這麼大的事,雲淺寒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回大夫人,寒姨娘被大老爺杖責一百,現在還在東屋躺着。」丫鬟們面面相覷,剛剛她們陪趙無庸喝醉了,什麼都不清楚。後來,趙無庸迷迷糊糊地起來,進屋去了。
她們醒來後,去東屋看,就看到雲淺寒奄奄一息地在裏面。
「我倒是忘了,她今晚做了一件好事。」趙夫人這才記起雲淺寒被打傷的事,也就沒去管她。
被提到的雲淺寒,此刻,已偷偷摸摸地跑來探望這邊的情況後,又跑回東屋去了,把頭埋到了被子裏。
剛剛,她在睡夢中聽到有人喊抓賊,便醒了過來,然後,她就看到趙無庸醉醺醺地開了房門走進來,倒在了榻上。
情急之下,她也顧不得去把他們兩個分開,就跑到東屋偽裝成養傷的樣子。
她在心裏暗自慶幸,還好,趙夫人沒有發現她跟趙臻的事。要不然,她就得被拉去沉江浸豬籠了。
趙夫人緩了好久,才能冷靜下來。
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