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對他甚為器重,又在御史台這威懾力十足的位子,才沒人算計於他。
「中丞!左羽林大將軍馬崇求見!」王小白大步走了進來。
裴旻收起了馬清的供詞,毫不猶豫的道:「小白,出去告訴馬大將軍,若有別的事,可以請他進來。若是為了趙成恩、李昌、馬清、孟林之事而來,就讓他回去。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王小白如實的將裴旻的話告訴了馬崇。
馬崇臉色陣青陣白,甩袖而走。
馬崇回到府中,從龍一派的將軍黨心急火燎的迎了上來。他們並沒有參與趙成恩、李昌、馬清、孟林的事情,但是他們黨派同氣連枝,而且彼此都很清楚。只要趙成恩、李昌、馬衛、白道恭、康海源這些人受到牽連,他們一派也將名存實亡。以姚崇的手段,定會趁虛而入,將他們清掃乾淨。
於人於己,都不能無動於衷。
右領軍將軍鮮于庭誨道:「既然裴旻小兒如此不知趣,我們也無需留手,將他妄動御史台刑獄,意圖屈打成招,行來俊臣事故散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場,還敢不敢將事情鬧大!」
來俊臣最擅長的事情是株連,在他手上就沒有小的案件。為了自己的功績,一點小事他都會將犯人屈打成招,指示他們胡亂攀咬,少則牽連幾百,多則上千。
右羽林將軍楊敬述也跟着森然道:「只要消息傳開,滿朝文臣必然觀望此事。只要他有膽子將趙、李、馬等將軍下獄,傳言定會將他與來俊臣混為一處,彈劾他的本子,堆積如山,事情也有迴轉餘地。」
在他們的暗箱操作之下,幾乎不過半日,御史台意圖走來俊臣老路的消息,經由各種途徑傳揚開來。
儘管御史台在裴旻的治理下,於風評上有了很大的轉變,但是抵不過來俊臣帶來的可怕,一時間京城上下竟然有些人心惶惶。
尤其是早年深受其害的文官,更是死死的盯着御史台,決不允許類似的事情重演。
御史台瞬間陷入風口浪尖處。
御史台。
「太可恨了!」蕭嵩得到消息,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他們確實濫用了一點小小的刑罰,可絕對不是濫用私刑。馬清、孟林是罪有應得,御史台本就有拷問的權力,追究起來,到頂不過就是刑罰過重,有屈打成招的嫌疑。竟然給說成了欲開來俊臣酷吏政治之風。
這個黑鍋,實在太大!大的御史台背負不起!
「中丞,怎麼辦?」蕭嵩愁眉不展的看着裴旻。綜合馬清、孟林的供詞,趙成恩、李昌、馬衛、白道恭、康海源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都是主謀從犯。但是現在經過言論這麼一逼,若將他們繩之於法,只會給世人留下御史台為求功績,惡意擴大事態,屈打攀咬,牽連無辜人事。
「以言論逼人!這一手,玩得挺好!」裴旻笑着說道,「走吧,他們既然出招了,我們還不還擊,豈不是意味着我們真怕他們了?叫上人,我們去將所有犯事之人,全部緝拿歸案!不掩不藏,大大方方的去拿人……」
「可?」蕭嵩憂心忡忡,好不容易將御史台的風評挽回,他真不願御史台再次成為人人懼怕驚恐的九幽之地。
裴旻眯着眼笑道:「放心,我早有準備。」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領着御史台的人,正大光明的去拿人了。
行的端做得正,何懼他人評說。
御史台的一舉一動,都在馬崇、楊敬述他們的監控下,得知裴旻領着御史台的人馬出了京城,人人都驚慌失措起來。
「他怎麼敢?」
「這是要跟我們魚死網破?」
「有什麼仇,什麼冤,同朝為官,都是從龍功臣,何必如此!」
馬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楊敬述也無言以對,想不到裴旻竟然完全無視流言蜚語,一點也沒有將文臣的筆桿子放在眼裏。
聽着堂下亂糟糟的一團,全無注意。
「不好了,不好了!」
鮮于庭誨驚慌失措的跑進了大殿。
馬崇、楊敬述互望一眼,泛起了不詳的預感。
「姚相,姚相,出手了!」鮮于庭誨喘着粗氣,道:「聽說姚相今日在朝會上公認稱讚御史台處事嚴謹,剛正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