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不怎麼好,可季冉還是一眼就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
她平靜地走過去,拉開車門,上車。
臉上既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
可是只有這種到了極致的平靜才會讓人覺得不安。
狹小的車廂里安靜的仿若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氣氛沉默的詭異。
安靜了不到十秒,顧邵庭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他昨晚沒洗澡,也沒休息,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唐,眼瞼下方是一片烏青,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語氣卻帶了一絲小心翼翼的祈求,「老婆,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如果我不願意聽你解釋,那麼我們現在已經站在民政局門口了。」
「我......」
她的語氣壓抑着憤怒,顧邵庭剛開口說了一個字,便不知如何再說下去了。
他知道,不管他今天如何解釋,季冉都不會完全地相信他了。
季冉見他說了一個字之後就不開口了,冷笑一聲,眸底一片淒涼,「沒想好台詞嗎?沒關係,慢慢想,想好了再解釋。」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用這樣嘲諷冷漠的語氣和顧邵庭說話。
現在說也是錯,不說也是錯,顧邵庭抹了一把臉,「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季冉心裡冷笑一聲,說了句「隨你」。
她其實現在,也沒什麼心情來聽顧邵庭解釋。
解釋什麼呢?橫豎他昨晚和陸臻兒在一起是事實。
......
錦繡園。
一路回來,季冉一言不發,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
顧邵庭看她這個樣子,心頭更是忐忑。
見季冉要回臥室,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袖子,有些語無倫次地開口道「她昨晚在酒吧喝醉了,摔了一跤,又因為空腹喝酒發了一/夜的高燒,我......」
說到底,陸臻兒始終是他真心愛過的女人,她昨晚在他面前哭得那麼失態,又是摔跤又是生病的,顧邵庭真的狠不下心丟下她。
他原本是想用酒店的座機給季冉打個電話的,可是陸臻兒一直高燒不退,找了醫生過來給她打退燒針也沒效果。
凌晨快一點的時候鹿苑那邊的物業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公寓維修的時候出了點問題,需要個人過去看看。
蘇紅便去了。
顧邵庭按照醫生說的方子給陸臻兒做物理降溫。
忙到最後,他已經忘了要給季冉打電話這回事。
直到凌晨六點多,陸臻兒燒退了之後才醒過來。
酒店的值班經理認識顧邵庭,所以當他大清早地看到一批記者湧進酒店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打了客房電話通知顧邵庭......
他這麼解釋了一通,季冉卻只是似笑非笑地,那樣的表情落在顧邵庭眼裏,他心裏「咯噔」一聲,就聽季冉說道「喝醉、摔跤、發燒,這些事情不是有陸小姐的經紀人和助理嗎?你在酒店照顧她一/夜,是以上司的身份呢,還是以前任男友的身份?」
顧邵庭啞然。
季冉掙開他的手回了臥室,門「砰」地一聲合上。
......
鹿苑。
陸臻兒的燒已經完全退了。
此刻她面無表情地坐在梳妝枱前,那一張漂亮精緻的臉上透着些微病態的白色。
蘇紅端着一杯熱牛奶從廚房裏出來,陸臻兒一手撫在面頰上,突然轉頭問她,「紅姐,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蘇紅訝然,「你今年才二十六歲,怎麼會老?」
是啊,二十六歲,她依然是膚白貌美,身材姣好,氣質婉約,哪裏都不比那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差。
可是一想到陸澤說的那句【菜梗太老了嚼着還會硌牙呢】,陸臻兒心裏就是一陣咬牙切齒。
她自詡,除了年齡上季冉比她晚生了幾年之外,其他的,那個女人根本沒有一樣比得上她。
想到這,陸臻兒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蘇紅把熱好的牛奶遞給她,面上帶笑地說道「雖然季冉打亂了我們的計劃,不過你放心,上一次顧總送你回去、還有昨晚酒吧里、酒店那邊,我安排的人都拍了不少照片,等這些都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