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豪門大戶的人,有個長處,那就是在識時務方面,要比一般人強的多。這個披風女子明顯是這種情況。
余宇從她的眼神里能看到她此時此刻毫不掩飾的殺意和那股子滔天的怨毒之氣,她近乎有些扭曲的臉龐,甚至讓她的靈魂此時感受起來都有些扭曲了。
但她沒動,也沒說話。她抖的愈發厲害了,然而卻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字「走!」
一行人,如風來,隨風去。余宇懶洋洋,笑眯眯的看着他們的背影,雙手往身後一背,大黃起身,打了個哈欠,復又趴下,沉沉入睡一般了。
「王先生,先生……」
「先生……」
身後還有娘倆呢,余宇想回屋,似乎將她們娘倆給忘了一樣,榮樂兒從後面跑過來,大喊了一聲,而榮氏也喊了一聲。
同時,她又說道「王樂,你不叫王樂吧?」
正想去攔住余宇的榮樂兒,突然停在了原地,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攔余宇,或是想謝謝他,或是想尋求幫助,不過,聽到她母親的話後,她愣了在那裏。
「那……屋裏談?」余宇道。
「進屋吧」榮氏擦擦眼淚,轉身進了客廳。余宇隨着榮樂兒也進了客廳,榮樂兒已經來不及再給余宇倒茶倒水了,不等余宇多說,也不等榮氏多說,她急切而恐懼的看着她的母親「娘,那個女人是誰,你為什麼說我的出生是多餘的,為什麼,我怎麼了?」
榮氏的眼淚嘩下來了,她閉上了眼睛,余宇看了榮樂兒一眼,搖搖頭「你還是不要逼你娘了,她會說的,不過她看起來需要些時間。」
榮樂兒驚魂不定,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余宇指了指她母親身邊的椅子,「你坐下吧,這事已經發生了,瞞你估計也瞞不住了,你今天肯定都會知道的,不急於一時。」
「今天,多謝先生」榮氏睜開眼,對余宇說道「如果不是你,我活不了,樂兒也會被那個女人抓走,我沒猜錯的話,她是想抓樂兒回家,嫁人,作為鄭家家族利益的一個犧牲品。」
余宇沒什麼表示,榮樂兒則聽的一頭霧水「娘,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跟鄭家……什麼鄭家,還有那個女人,他們都是幹什麼的啊,你為什麼那麼說我?」
對於她母親,她的出生或許就是個錯誤,榮樂兒一直耿耿於懷。
「你不姓榮,姓鄭。」榮氏擦乾淨了臉上的淚水,漠然說道。她鐵青着臉,看上去心情糟糕透了,她的故事很精彩,但也十分俗套。
延津城原本有幾個老世家,一直做的不錯,但不夠大,不過底蘊不錯,俗世里,能超過三百年的世家,是很少很少見的。榮家就是那種超過三百年的世家!
不過這樣的世家有個壞處,那就是後代中如果不能誕生傑出的幹練的接班人,會面臨很大的危機,因為人多,而且好幾代人都是活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狀態里,這樣的人,想不活成腦殘,那就需要教育。
如果教育搞的不好,結果就會是個悲劇。
當年的榮家就面臨了這樣的悲劇。不過榮家,榮氏這一代,男人普遍不行,要麼柔弱,要麼除了吃喝嫖賭,什麼都不會,還整天自我感覺良好。
榮氏是個例外,但非常可惜,她是個女人。這若是在修士家族不會有問題,但很可惜,這裏是俗世世界,家族是容不下她一個女人將來掌控家族的,這是不可能的事。
榮氏跟鄭家的傑出青年,鄭玉章,關係極好,郎才女貌,青梅竹馬,而鄭家,則是個新興的世家,處於起步階段。
榮家跟鄭家有需要合作的一面,也有競爭的一面。榮氏跟鄭玉章結合,對於榮家而言,是有利的,鄭家起來了,榮家會跟着享受,鄭家敗落,無非就是搭上一個女人。
這門親事,雙方面都很樂意,當事人的榮氏與鄭玉章,也十分開心,他們本就有感情。不過成親之後,他們兩人並不着急要孩子。
在鄭玉章的努力,以及榮氏不遺餘力的幫助下,鄭玉章順利接管鄭家,生意也越來越大,家族基業越來越有規模。
從不起眼的小世家,腰身一變,成了延津城可以排的上號的家族了。
就在此時,姚梨,也就是今天來的那個披風女人,嫁入了鄭家。這個結果,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