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余宇不說話,大黃繼續道「你別忘了,有你在,榮氏認為鄭玉章他就跑不出自己的手心,但你呢?她能控制的了你?她很不安!」
余宇點了點頭。
大黃接着說道「還有,我剛才問你,你是什麼身份,你沒回答。其實你的身份是超然物外的,這個問題,榮樂兒沒看出來,榮氏看出來了,榮樂兒只是覺得你厲害,但不覺得你無法攀登,榮樂兒甚至在想要成為你這樣的人。
可是榮氏知道,她們母女將永遠沒有希望成為你這樣的人。這裏的大環境,是世俗世界,這一點,你最清楚,而你在世俗世界的經歷跟榮氏在世俗世界的經歷,是反着的。她從人生的巔峰,跌倒了低谷,而你從人生低谷,走向了巔峰,不一樣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余宇默默點了點頭。
大黃的很明顯。榮氏出身大家,極為富貴的人家,她身處世俗世界,她對世俗的榮華富貴是有着本能的渴求的,而余宇是不在乎的。他更喜歡恬淡,簡單,隨性,樸素的生活,這個跟他早年間的經歷是有關的。
然而所謂的簡單,樸素這些概念,榮氏是沒有的,她是大家閨秀,根本沒吃過苦。這一點在來到延津城後,表現的十分明顯。
現在她的身體已經全面恢復,基本上恢復完全了,同時在余宇的調理下,在規模的滋補藥材的調理下,她慢慢恢復了往昔貴婦人的神采,她很享受這一切。
榮樂兒有些不適應,因為她沒過過類似的生活,但榮氏就很愜意,因為這本就是她的生活。她希望再失去一次嗎?
自然是不希望的,而余宇是肯定要走的,走了怎麼辦?
鄭家就是她最大的希望,榮樂兒是鄭家的女兒,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保住鄭玉章,就是抱住她的錦衣玉食,也是保住榮樂兒,因為沒了余宇,榮樂兒也就沒了任何靠山,沒了任何意義,她死路一條。
鄭玉章可靠嗎,不知道。但最少,他比余宇來的更長久。
榮氏是無奈之舉。相比較之下,其他的世家,都是她的敵人,她自然是想借用余宇的手,將對方全都出掉,將鄭家捧上高位,完成鄭玉章的願望。
她要藉助余宇的手,幫助鄭玉章,而那時,鄭玉章也沒了敵人,他沒理由不給這對母女更好的生活。
這就是她的計劃。
一個很愚蠢,也很悲哀的計劃。
這個計劃里,她選擇不再理會鄭家跟榮家之前的血仇了。她選擇了遺忘,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她的孩子。
「你不要怪這個榮氏,她是個可憐的女人,也只是個可憐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對她來講,比你難多了,她飽受了苦難,跟你當年一樣」大黃緩緩的說道。
「我靠」余宇放下酒杯「你什麼變得這麼深沉了?」
「切」大皇翻翻白眼道「我黃狗哥一直很深沉的好不好,你只是沒發現。」
余宇嘿嘿笑笑,說道「是啊,她很不容易我沒有怪她的意思,只是她太愚蠢了,居然選擇相信鄭玉章這種人第二次。」
「是啊,這也是她的可憐之處」大黃道「她還有幻想,這個幻想,其實是源於無奈。我想,但凡是有一點可能,她都不願意再去面對鄭玉章,可是她能怎麼辦。這個計劃,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之道了。」
「她一直將自己放在依附某人的位置上,這一點,她確實不如寧月」余宇道「寧月選擇誰也不依附,就是我,寧月也不選擇依附。這一點,也是我尊敬寧月大人的地方。」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寧月」大黃道。
「不礙事的」余宇道「不管怎麼樣,只要榮樂兒成長起來一切的問題就都解決了。哦,對了,你去查查這個鬼武宗,我覺得這個宗門,有點古武的痕跡。」
「好」大黃一聽古武兩個字,眼睛一亮,立刻來個精神頭,身形一晃,消失不見了。余宇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精神,因為古武,就有可能意味着古寶。
有好處的事,大黃是從不拒絕的。
余宇喝着酒,想着心事,榮樂兒敲門進來,有意無意的暗示了她對她母親的看法,或者說是疑惑,她不理解為什麼榮氏似乎開始維護起了鄭玉章。
她是不可能看透榮氏在想什麼的。榮氏在暗示余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