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給靈色送咖啡的實習生,只是被嚇了一跳,覺得有點驚訝。壞點的情況,就是姚筱晗了。被靈色的氣壓壓制的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了。
眼角掃了掃跟在自己身後且怯懦懦的姚筱晗,靈色勾了勾嘴角,表情並未改變。
呵,看來那幾巴掌的效果不錯。
雖然被姚律師這麼一鬧,她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因為事情來的太突然,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也來不及有情緒。只能讓自己剝離感情的情緒,只用理智先穩住情緒。
她心中的種種疑問,都已經全部解開。為何他明明與姚律師糾纏不清,卻一直不肯提出離婚。為何他明明有上萬種辦法,可以輕鬆的將肖奈一擊即潰,卻任由肖奈陰謀算計不斷,卻吝嗇給予那最後一擊。為何他會留她在身邊,為何姚律師會崩潰。
這一切的一切,所有的疑問,她已經全部都被解開了。
原因就一個,就是姚律師剛才說的。葉承樞有他的計劃與野心。他要控制肖奈的生死,來『敲詐』迪曼集團。而他怎麼控制肖奈的生死?很簡單,把她留在自己身邊,讓肖奈嫉妒,發瘋,最後失去理智。
本就不是葉承樞對手的肖奈,若是連最後的理智也失去了,那他的結局是什麼?顯而易見的。肖奈為魚肉,葉承樞於刀俎。
任人宰割。
葉承樞要的,從來都不是打敗肖奈。他要的,是控制肖奈的生死。他點頭,肖奈苟活於世。他搖頭,肖奈人頭落地。
不愧是葉特助,把人命如此當兒戲。所有人,都是他用銀絲控制的道具木偶。
靈色忽然很想大笑出聲。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她的位置這麼重要哦。她對葉承樞原來還這麼有用處呢。
從卜美亞的辦公大樓走出,靈色徑自轉身進了辦公大樓旁邊的咖啡廳里。姚筱晗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後,靈色隨便的挑了張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姚筱晗丟下一句,『抱歉,我去下洗手間』然後從包包里取出化妝袋就去了洗手間,
靈色笑笑,也沒回應。
剛才失態成那樣,姚律師也的確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平復一下心情。再不濟,她也得整理一下她那一頭亂髮,還有她哭花的妝容呢。
現在的姚律師,像只女鬼。可一點都配不上『大美人』的稱號。
「您好,喝點什麼?」服務生走進,職業性的笑着。
「熱可可。」靈色一手扶着側臉,平靜的看着窗外的行人,「謝謝。」
「很抱歉,我們這裏沒有熱可可。」
靈色表情不變,摸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桌子上,想了想,又摸出了兩張。
「有沒有?」她笑臉盈盈的問道。
服務生迅速的將錢裝進自己的口袋,猛地點頭,「有的。您稍等。」說完,將圍裙解開,轉身就出去了。
「難怪權子墨喜歡用錢羞辱別人呢。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果然不假。」靈色意味不明的笑笑,平靜的看着窗外的行人。
褐色的眸子,很平靜,如同一汪死潭,平靜的沒有生氣。
這些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們的身上都有什麼的故事呢?
她以前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拖着一臉不耐煩的權子墨,兩個人一抱着一杯熱可可,坐在九間堂庭院的花園裏的躺椅上,什麼也不做,就是這麼看着天空。
若是有飛機飛過的話,閃爍着淡淡的紅光,靈色總是特別開心的。
她會手舞足蹈的跟早已昏昏欲睡的權子墨特別興奮的幻想着,飛機上客人們的故事。她會編織很多很多的故事給飛機上的乘客,都是溫馨的,幸福的故事。
大部分的時候,權子墨會睡得跟頭死豬一樣。靈色也不介意,繼續自己興奮的幻想着。看着夜空,她過一會兒也就淺淺的睡着了。
第二天再睜眼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九間堂柔軟的大床上。
忽然,靈色有一種衝動。她想回九間堂,再躺在庭院裏的躺椅上,看一看天空,喝一杯熱可可。
九間堂。光是想一想,就會讓她心頭溫暖的想哭的地方。
她從來沒有這麼迫切的想要回去。以前還直覺得九間堂的古香古色很讓她厭惡,純中式風的庭院式別墅,不是她喜歡的風格,卻是權子墨喜歡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