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尤其是以倫敦為中心向四周輻射。倫敦,首當其衝就是受災最嚴重的地點。不因為別的,只因為迪曼集團的大本營就在倫敦。
舒昊天鬧的那麼凶,迪曼集團自然要嚴陣以待的。那一陣子,真是鶴唳風聲,儼然就是一場白色恐怖。後來,她在倫敦當然也呆不下去了,就只能跟章叔帶着葉柚子灰溜溜的向法國逃去。
這中間,她們祖孫三個就跟個難民似得,到處『流亡』。輾轉了很多地方,最後才在法國安定了下來。也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大學裏選修課學的是法語。如果當時她選修的是德語的話,這七年裏,她估計就要在德國度過了。
現在想想,那段『流亡』的日子,其實還蠻挺有意思的。苦是苦了點,但柚子平平安安的在她身邊一天天長大,想到這裏,也就不怎麼覺得苦了。
身體苦,可是心不苦。
「當時我們窮的要死,勉強能混個在溫飽線上掙扎。章叔在華人街的一間小診所打零工,可委屈他了。明明在國內是享譽業界的教授,卻在倫敦給人家當雜工。章叔都快鬱悶死了,主要掙的還特別少。那時候本來就沒錢,葉柚子還不懂事,天天吵鬧着要去坐遊輪。」
「章叔最疼葉柚子了,就背着我,從診所打工完之後又去給人家洗盤子。然後攢了的錢,就帶葉柚子去坐遊輪了。我那陣子也忙,真的顧不上家裏。等我發現的時候,章叔已經累病倒了。章叔那次病的可嚇人了,也是從那之後,葉柚子才懂事起來了。」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因為嘗編了心酸,所以更懂事。
顧靈色說的輕描淡寫,但葉承樞聽的卻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不尖銳,卻持續不斷的鈍痛。
章醫生是老爺子的私人醫生,醫術高超。醫生,本該是最懂得照顧身體的人,卻生生的累病倒了。該有多辛苦,並不難理解。
她雖隻字不提自己的事情,但葉承樞卻也是清楚的。
這樣一個細心的她,為何連章醫生超負荷打工都沒注意到?因為,她也在超負荷的工作。只為了賺夠能吃飽飯的錢。
比章叔更提前累病到的人,是她。
交代下去之後,並沒有費什麼功夫的她這七年的日子,葉承樞就瞭若指掌了。
先是她病倒了,後來是章醫生病倒了。
那段日子,或許可以用地獄來形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