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連無子也不能納妾呢,就是這京城,象武成林那樣妻妾成群的有多少?象蔣相那樣夫妻相守白頭不離的有多少?瑤瑤一不求貴二不求富,不過要尋個知情懂禮,能夫妻相守到白頭的人,難道這還過份了?我告訴你,那姓武的若是有情有義,肯一心一意夫妻相守,這門親事還能有說合的餘地,若是個一心要享齊人之福的,就溫國公那塊臭不可聞的污糟爛泥潭,誰願意跟他一處滾就讓誰去!哼!」李恬極其不客氣的堵回了五皇子的話,只把五皇子頂的伸長脖子半天才透過氣來:「你看看你,我早就跟你說過,姑娘家,這麼牙尖嘴利……也就我敢娶你……我是說,你說的很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可這是人家溫國公府和清江侯府的事,咱們別多管,我也不多管!咱們都不多管總行了吧?」
李恬斜着五皇子,五皇子乾脆伸手抱住李恬嘆氣道:「你看看,你這樣的,要是嫁給別人,還不得把人家嚇壞了?也就我這等與眾不同之人才能看到你的好,這事咱們牽個線搭個橋,別的也別多管,那是人家兩家的事,咱們還是管咱們自己的事,恬恬,過了年,咱們生兒子吧,你懷了孕,肯定難過不舒服,那我就得陪你啊,那差使就只好辭了,咱們到莊子上住着去,你不知道,這兩天,我只要出了這院門,就片刻不得清靜,都當我要怎麼怎麼樣了,求這個求那個,我自己一堆的事還沒處求人呢!」
「太子能讓你辭掉差使閒着?」李恬盯着重點緊問道,五皇子點頭不停:「大哥,現在是太子了,人不錯,天生是當官家的人,他肯定也覺得咱們諸事不管,一心一意安福尊榮才最好。」李恬聽的心裏一松:「那你真想這麼安福尊榮混一輩子?」
「怎麼叫混一輩子?這叫享受一輩子!前世不知道積下多少福報才換來的呢,只要咱們兩個能在一處守着,這日子就是神仙日子,難道你不想這麼過一輩子?」五皇子懶懶散散道,李恬聽的笑意盈盈,重重點着頭道:「我當然願意,願意的很呢!」
直到忙完了立太子等諸事後,蔣鴻才有了幾分空閒,和徐思海、冷明松三人聚在樊樓後院的一處清幽雅間裏飲酒說話。徐思海和冷明松細細說了寧乾府諸事,說到丁金經當街被殺的事,蔣鴻插了一句問道:「殺了丁金經的那人叫楊三?真是他殺的?」
「嗯,我覺得是真的,這人我認識,」冷明松接話道:「姓楊,行三,是永靜縣有名的鐵匠,永靜縣遭水災那天,正好他媳婦帶着三個孩子出城回娘家,娘四個都淹死在那場洪水中,靜之兄揭穿了水災真相後,這楊三到衙門遞過狀子,這狀子……」冷明松苦笑着攤開手,蔣鴻和徐思海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這狀子哪有人能接?
「楊三是個烈性子,打了把刀就守在府衙門前,說要親手殺了姓丁的報仇,靜之和我憐他是個義士,讓人捆了他送回族裏,誰知道他又偷跑出來,悄悄綴在我們後面,跟着進了京城。」
「我和守道都沒留意,是晉寧郡王妃手下的孫六發現了,告訴我和守道的,說是五爺說了,此事他會料理,沒想到……竟是這麼料理的,可憐一個義士,就這麼折了進去。」徐思海接過冷明松的話擰眉嘆息道,蔣鴻笑着擺了擺手:「今天我在中書省,正好聽到刑部的人和范相公說這案子,說是激於義憤,罪不至死,擬個流放就行了,范相公的意思,這人能當街殺人,這份勇氣不錯,不如就發配到軍中效力,正好武思慎那裏缺人,要是發配到武大郎軍中,倒是因禍得福了。」
「我就說,她絕不是那等殺人不眨眼的。」徐思海長舒了口氣,眉開眼笑道,冷明松斜了他一眼,蔣鴻神情一滯,隨即笑道:「是啊,五爺心善,這一條最難得,守道下一任還想做地方?若是這樣,這一去又是三年,你的親事可得趕緊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