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不太明白葉雷陽的意思,但她很清楚的能夠感覺到,在聽說自己就快要下基層掛職之後,葉雷陽的情緒明顯產生了一些波動。
她以為葉雷陽是不太高興要和自己分開了,便開口解釋道:「沒關係的,就算我去掛職,也應該是濱州下屬的某個區,到時候我們還是能夠見面的。」
葉雷陽一笑,輕輕搖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去哪裏我跟着你去就是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可能,你最好像肖正軍當初那樣,找一個條件不好的農村去掛職。」
唐欣秀眉微蹙,一愣神,不太明白葉雷陽的意思。
見她的樣子,葉雷陽笑着解釋道:「偏遠貧窮地區,比較容易出政績。而且你不想用自己的力量,改變一些人的命運麼?」
最後一句話,很明顯打動了唐欣,她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對唐欣而言,骨子裏她是個有些理想化的人,如果葉雷陽用別的東西說服她,說不定唐欣還會猶豫一下,可葉雷陽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改變很多人命運這麼宏大的命題發問,唐欣瞬間就被擊中了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部分。
「等解決完老大的事情,咱們商量一下你的事兒。」葉雷陽對唐欣鄭重其事的說道。
他現在迫切的希望在官場上面能夠有個自己人,最起碼如果有一天自己的財富達到一定層次之後,有個可以為自己說話的人在,總好過時時刻刻防着被人謀奪要好。
唐欣點點頭:「那你自己小心一點。」
她其實也明白,葉雷陽心裏面肯定有事,只是不告訴自己而已,但既然葉雷陽選擇沉默不說,唐欣終究不好多問。
葉雷陽看着唐欣離開自己的房間,嘆了一口氣,打開自己放在書架上的《曾國藩家書》,隨手翻到曾經看過的位置繼續看了起來。
曾國藩被譽為晚清第一名臣,雖然鎮壓太平天國運動被稱之為劊子手,但依舊被很多後人推崇為千古第一完人。
當然,這裏面肯定是有誇張吹捧成分的,但不可否認,曾國藩確實是文學家、理學家以及書法家。也可以稱之為政治家、軍事家和戰略家。
讀書人常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渴望着生為一品官,死追諡文正,而曾國藩則做到了這一切。
曾國藩流傳的作品不多,《曾文正家書》是最為被後人推崇的。
葉雷陽很喜歡看這本書,因為他覺得,裏面很多做人的道理,其實都值得自己去借鑑。
過了不知道多久,葉雷陽沉沉睡去,手邊的書就那麼擺在他的身邊。
他確實有些累了,畢竟這麼長時間,在京城他一直忙着,從來都沒有休息的時候,好不容易回到濱州,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精神一直處於一個緊繃的狀態,現在回到自己熟悉的床上,葉雷陽居然睡的很香。
等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他甚至還是被肖正軍的電話給吵醒的。
「你小子,還睡得着啊。」肖正軍在電話裏面的語氣,同昨天相比,輕鬆了不少。
葉雷陽笑了笑:「睡不着也得睡啊,總不能連日子都不過了吧?」
每逢大事有靜氣。
這是肖定國給葉雷陽的評價,而現在,肖正軍是真正體會到父親那句話的意思。
原本他以為此時此刻的葉雷陽會六神無主,不知所措。但恰恰相反,葉雷陽現在的表現很淡定,絲毫沒有任何驚慌的樣子。
「你這傢伙,可以啊。」肖正軍笑了笑說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咱倆見一面。」
葉雷陽一聽就明白過來,肯定是自己讓他打聽的事情有了消息,點點頭道:「我隨時有空,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濱州那麼大,葉雷陽住的公寓肖正軍也來過,肖正軍的住處葉雷陽也知道,所以他才這麼說。
肖正軍考慮了一下:「還是我去你那裏吧,這事兒在家談比較合適。」
葉雷陽點點頭,也沒有和他客氣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起床洗漱,收拾好了之後,葉雷陽才注意到,馬麗娜和唐欣出門了,蔣智居然也沒在。
「朝陽,他們人呢?」葉雷陽奇怪的對王朝陽問道。
按理說,這時候的馬麗娜是不可能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