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人是可恥的,尤其在春暖花開的季節,一個孤獨的人走在大街上,總是會覺得周圍的人對自己都帶着深深的惡意。當然,所謂惡意,指的是單身汪看到那些一對一對你儂我儂的情侶們秀着恩愛,脆弱的內心所受到的傷害。
葉雷陽覺得自己最近變得有點脆弱,尤其是開始寫暮光之城之後的這一個星期,雖然每天依舊是深居簡出,但葉雷陽越來越發現,自己變得有點多愁善感起來。用李曉晴的話來說,這傢伙看上去,似乎有了那麼一點頹廢文學青年的意思。
當然,李曉晴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打電話給那位出差的美女警察,而不是對着葉雷陽。
自從那一天葉雷陽調笑了她之後,兩個人關係倒是親近了幾分,畢竟同住一個屋檐下,還是年輕人,也沒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李曉晴偶爾出去買東西,還會在桌子上給葉雷陽留一點飯,因為她知道自己這位室友在房間裏不知道鼓搗什麼,但擺在門口的外賣盒子證明,他並沒有做飯的習慣。
葉雷陽對此很感謝,畢竟對他這樣的人而言,能夠體驗一種旁人帶給自己的溫暖,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裏,蔣智倒是打過電話來,出了那樣的事情,驚動家裏面是肯定的,還好他受的傷不重,縫了幾針就出院了,學校那邊也調查清楚具體的經過,給了他一個警告處分,倒也沒有深究。至於這裏面究竟是因為蔣智家裏下了力氣還是學校方面想要息事寧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怎麼樣,蔣智的父母很感謝葉雷陽,他們事後也從蔣智的嘴裏和學校方面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清楚的知道,如果沒有葉雷陽那一刻的果斷與堅決,如今他們恐怕見到的就不是縫了幾針的兒子,而是躺在冰冷太平間裏的屍體了。
人是一種奇怪的物種,趨吉避凶是人的本能,知恩圖報似乎也是人的本能。或者準確的說,每個人都有自己天使的一面和魔鬼的一面,人也許是這個世界上面具最多的種群。不同的環境、地點和時間,同一個人會擁有很多面具。
推開租住的房子,葉雷陽發現李曉晴一個人坐在那裏,雙眼微紅,對面的茶几上擺了一大堆啤酒,居然還有兩瓶白酒,看包裝度數絕對超過五十。
「你怎麼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飲自斟似乎沒打算理會自己的李曉晴,葉雷陽問。
他今天是去給劉思文那小子做家教去了,經過他這幾個月的補習,劉思文總算有了一點進步,葉雷陽甚至還拿到了五百塊的獎金。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沒見到那位趙姨,據說是出國談生意了,每次去那邊,只有劉思文和小蘿莉在家,偶爾趙文軒也會出現,今天就是他把葉雷陽送到了這裏。
「你回來了,來,陪我喝酒。」李曉晴抬起頭,沖葉雷陽招招手說,眼眶微紅,看起來似乎哭過的樣子。
無奈的搖搖頭,葉雷陽就算閉着眼睛猜也能猜到,這女人十有八九是失戀了。要知道能讓一個女人如此,百分之三十是因為事業,百分之七十是因為男人。李曉晴還沒有大學畢業,所以葉雷陽篤定她是因為男人才會這個鬼樣子。
不過葉雷陽更清楚,失戀的女人跟醉酒的女人一樣,都不能招惹,而如果遇到一個失戀了還喝醉了酒的女人,那麼你只有一個選擇,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要反抗。
所以葉雷陽就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陪着李曉晴喝酒。
「你知道麼,我們倆處了三年!」
「三年了,我對他一心一意,除了我自己,我能給他的我都給他了。」
「連保研的資格我都讓給他了,他居然背着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你們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
李曉晴喝了很多酒,而且她的酒量很好,葉雷陽第一次遇到這麼能喝的女人,他甚至都懷疑這女人平日裏難道在教室偷偷喝醫用酒精不成?自己一個大男人愣是被她給喝吐了。
醉酒是一種很玄妙的狀態,人的意識在醉酒的情況下相對是保持一定清醒的,只不過肢體和思維相對反應遲鈍了一點。葉雷陽就是如此,他喝醉了不會像很多人男人那樣失態,而是比較老實,喜歡睡覺。
所以當葉雷陽意識到自己今天似乎避免不了一場宿醉的時候,他果斷掙扎着回到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