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屯這才現長桌上的伙食還不錯。甚至於可以稱得上奢華。不過從對面擺放的碗筷來看,一起吃飯的應該是兩個人才對。這個人是在刻意迴避他河屯的出現。
河屯下意識的朝隔壁的單間瞄上一眼。兩個單間外的走廊,是用鐵柵欄相隔離的。而這一刻的鐵柵欄卻沒有上鎖。換句話說,兩個單間裏的人可以在裏面自由的進出。
用不着去看,亦用不着去猜,直覺告訴河屯藏另一個單間裏的人,一定是嚴邦!
「阿朗,說什么爸爸都不能讓你呆在這種鬼地方!」
見兒子封行朗能心平氣和的跟自己說話,河屯還是很欣慰的。然後就有點兒飄飄然的以『爸爸』自居了。
「河屯,這裏沒你兒子!少它媽在老子面前自稱……」
最終,封行朗還是沒能說得出口『爸爸』那兩個字。千斤重的字,壓迫了他三十多年。他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再為這兩個字而掙扎苦惱和彷徨迷茫。
「行行行,我不說,不說!」
河屯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過你不能待在這裏。雪落和十五還等着你回家呢。」
「那是我的家事,用不着你一個外人操心!」
封行朗冷生生的應答。
「阿朗……你是不是在忌諱那個姓方的?無論他是什麼少將,我可以對付他的。」
河屯想不出兒子封行朗不肯離開看守所的理由。如果有,那便只有這一條了。
「我已經說過了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別給我添亂!」
封行朗再一次拒絕了河屯的好意。至於原因,或許並不僅僅是忌諱姓方的少將身份。
「阿朗……」
「什麼都別說了!不給我添亂,算是你對我最好的幫忙了!」
河屯怔在原地僵化了幾秒後,才微微的吁嘆出一口濁氣,「阿朗,那你自己保重!」
封行朗埋頭繼續吃着飯,不再搭理河屯。
可在河屯轉身離開看守所後,封行朗卻緩緩的放下了筷子。
「朗,你不肯我撈你,又不讓你親爹救你……究竟想什麼呢?」
嚴邦坐了回來,溫和着目光注視着靜默中的封行朗。
封行朗抬起頭,環看了一下四周,幽幽的說了一句「今晚……要起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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