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媼卻似不以為然,明明已經動都動不了,卻還強忍着滿身的燒傷、撕裂,朝我們咧嘴嘿嘿地笑了起來。
白薇心疼地盯着媼,終於泣不成聲,開口哽咽道:「你怎麼這麼傻呀?那可是天雷,多危險啊,你幹嘛還要用身體護住我們,替我們擋住?你瘋了是不是?」
雷電正中銅盆後,電光肆虐吞噬四周之時,是媼飛身而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撲向我和白薇的電火,白薇我倆才得以倖免於難,要不然,光憑我們的血肉之軀,只怕後果已不堪設想……
媼卻仍是滿臉地笑容,盯看着白薇,微微搖了搖頭——
「風吹花動,花動花落,花落花亡,天地無情啊……嘿嘿,沒,沒事兒……哥們兒……可是靈獸啊……活了上千年了,什麼危險沒經歷過,卻都死不了……這一次,當然也……」
媼話沒說完,卻已虛弱地發不出聲音,終於徐徐又閉上了雙眼,宛若沉沉睡去,又如已得到永久的解脫……
「媼!起來!你快給我起來啊!」
「三姑娘!三姑娘!你不是隨身帶着醫藥包呢?快!給媼止血啊快啊!快給它包紮!」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媼可是靈獸,皮糙肉厚的連刀都刺不進去,怎麼會被雷劈死,不會有事的……不……不會有事的……媼……媼!」
大家圍在屋頂上哭喊聲一片,然而媼已全然聽不到我們所說的話了……
而就在這時,一陣刺耳地狂笑聲卻突然從院門口方向傳來,瞬間打破了凝重的氣氛。
聽到笑聲,我抬眼朝着院中一掃,就見一個身穿一襲血紅色旗袍、肩披紫色紗巾的高挑女人,蝶步輕挪地從院門外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我們在酒泉鄉見過的那位飯店老闆娘——劉二姐。
而劉二姐進門之後,身後還跟進了另一個人來,竟是老四,不過,眼前的老四已與以往不同,臉色鐵青,面無表情,身體也發直發僵,就如同一具殭屍一般……
「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都起來,有仇報仇,有恨雪恨!」
我抹掉眼角淚水,站起身走到房檐邊上,低頭冷冷看向院中的劉二姐,而見我一起身,白薇、三姑娘等人也全都拭去淚水,走上前和我立成了一排,一雙雙憤恨地眼神盯看着滿臉獰笑的劉二姐,恨不得將她撕個粉碎……
「你們可真有本事啊!我費了這麼大的手筆,造出這麼多的奴才,還治不了你們?」
劉二姐冷冷一笑,說着晃了晃胳膊,又道:「看來只能我親自動手了,不然可交不了差啊!」
趁劉二姐說話的功夫,我先把被銅盆吸過去的銅壺吞百鬼抓了起來,撕掉壺口用以封印村民們陽魂的黃紙,片刻之後,就見躺了一地的村民們一個接一個地從地上搖頭晃腦站起身來,一時間,院子裏又熱鬧了起來——
「我,我這是在哪兒?」
「我,我怎麼在這裏啊?」
見村民們七嘴八舌地亂成一團,劉二姐眼中頓時凶光畢露,猛然間一聲怒喝:「你們這些奴才,都給我閉嘴!」
頃刻間鴉雀無聲,所有村民的目光都朝劉二姐匯聚了過去,很快就有村民認出了這女人的身份,嚇得『哇』地一聲慘叫,也顧不得多說別的,慌慌張張轉身就跑,翻牆過院就逃了個無影無蹤……
「是,是女鬼呀!」
很快,院子裏所有男人都反應了過來,一時間嚇得慘叫連連四散逃竄,翻牆的翻牆,走門的走門,甚至有些嚇得已經顧不上跑,躲在牆角里蜷縮成一團,抱着頭就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而立在我們身旁的小媳婦此時也已在亂跑的人群中發現了自己的丈夫,急忙喊丈夫上到房頂上去,不過任由丈夫各種慌張問話,她卻已經不知該從何處答起了……
院子裏人群一散,終於又安靜了不少,就聽白薇朝那女人冷冷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跟我們有何冤讎,為何一路上千方百計地致我們於死地?」
「哼,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太愛多管閒事,」劉二姐獰笑着道:「如今被我撞個正着,如果再放你們活着離開,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再搞出另一個『八極宮事件』來?」
劉二姐這話一出,白薇頓時眉間一皺,又冷聲道:「原來你是異人教的人,難怪要和我們為仇作對
1184-天雷無情舍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