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剛稍安下來的心頓時又慌了起來,他自是不敢說自己百般努力全都是無用功,只能是咬牙將罪過全都推到了弘晴的暗中搗鬼上,這話麼,當然是弘曆自己的猜測之言,可離事實卻也不遠了「日升錢莊」的擠兌風潮一開始確實是「麒麟商號」出的手,可擠兌風潮一成型,「麒麟商號」便早已收了手,至於後頭的風暴大起麼,全然是國人跟風從眾心理之所致。
「爾如此說法可有證據否?」
此番金融風暴來得如此之猛,四爺着實是怎麼都沒能預見到的,在其想來,若無人在其中做手腳的話,顯然不致於如此,很顯然,弘晴就是個最大的嫌疑人,對此,四爺早已是有所猜測,只不過猜測歸猜測,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四爺卻是不敢胡亂動本的,若不然,怕是要有打蛇不着反被蛇咬之虞,正因為此,四爺沒去點評弘曆之所言,而是直截了當地詢問起了證據來。
「好叫阿瑪得知,據康萬銘所言,在事發的前一日,『麒麟商號』曾從『日升錢莊』提現了二十萬兩銀子,後,又有『程記商號』掌柜程純貢等四名拿到了工部項目之商賈在事發當天提現了近三十萬兩銀子,這才會導致『日升錢莊』庫存現銀不足,至於後頭的擠兌,也極有kěnéng是『麒麟商號』在背後作祟之所致。」
證據?真要有真憑收據的話,弘曆早動本彈劾弘晴的不法行徑了,又何至於苦惱若此,只是四爺既是有問,弘曆又不敢不答,也就只能是將所知的消息糅合上他自己的猜測之辭,一股腦地全都倒了出來。
「哼!這些能當證據用麼,嗯?」
四爺在戶部打混了多年,對金融之事,雖談不上行家裏手,卻也絕不是外行,自是知曉弘曆的猜測之辭不無道理,wènti是猜測終究只是猜測,要想憑此去扳倒弘晴,那是半點kěnéng性都欠奉的,有鑑於此,對弘曆的回答,自也就難有甚滿意可言。
「……」
四爺這麼一問,弘曆當即便不知該如何解釋了,嘴角嚅動了好一陣子,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臉色瞬間便漲得個通紅如血。
「先生,此事怕是不能久拖不決,皇阿瑪那頭催逼得緊倒是小事,真要是這場風波再這麼持續下去,後果怕是不堪啊,您看此事當何如之?」
這一見弘曆已是窘迫無比地低下了頭,四爺倒是沒再過於己甚,而是面色凝重地望向了鄔思道,言語懇切地求教道。
「嗯,此事確是拖不得,王爺打算如何做了去?」
鄔思道並未回答四爺的wènti,而是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須,不動聲色地又將wènti反踢給了四爺。
「這……,唔,若是以我戶部之名義上本,從戶部調撥一筆現銀出來當是不難,或能解得此厄罷。」
四爺雖是惱火弘曆的掌控不力,可到底是不能坐視弘曆就此翻了船,這便沉吟地提議了一句道。
「嗯,若是能調得出銀,暫時拆借給那些錢莊,倒是不難將此事揭過,只是王爺有把握過得朝議那一關麼?」
國庫里沒銀票,多的都是現銀,只要能拿出個零頭來,自可穩得住眼下這等搖搖欲墜之金融局勢,wènti是此舉並無先例,也無相關法律條文之支持,加之四爺一系人單勢孤,在朝廷上幾無能派得上大用場的官員,鄔思道自是不太看好此提議能在朝議中通過。
「嗯……」
一聽鄔思道這般問法,四爺除了長嘆一聲之外,也真不知該如何應答才是了的。
「解鈴終須系鈴人,此事真要辦穩妥了,關鍵還得落在弘晴此子身上!」
鄔思道並未讓四爺難堪下去,笑着便點出了關鍵中的關鍵。
「嗯?此話怎講?」
要說此番風波是弘晴在背後搗鬼,四爺自是信得過,可要說弘晴肯幫着己方去處理這等棘手之風波麼,四爺卻是怎麼也不相信的,再說了,在四爺看來,弘晴雖有才,卻也未見得真能將此風波儘快擺平下去。
「王爺莫急,此事第二個關鍵便在八爺身上,若王爺不能爭取到八爺的支持,那將事情推給仁郡王怕是真就要為人作嫁衣裳了。」
鄔思道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單沒給四爺一個解釋,緊接着又拋出了個更聳人聽聞的判斷來,頓時便令四爺父子全都訝異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