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也不開言,只是面色陰沉地低着頭。
「李先生好膽略,在下嘆服。」
弘晴壓根兒就沒將李敏銓的激憤表情放在心上,大拇指一挑,滿不在乎地調侃了對方一句道。
李敏銓本是山東舉子,康熙三十六年時進京趕考,原以為必能金榜題名,卻不料三場下來,居然是名落孫山之結果,更糟糕的是其正打算離京之際,行囊被盜,以致連歸鄉的盤纏都沒了,險些流落街頭,後經人舉薦,入了三爺府中為文法相當bucuo,得了三爺的賞識,去歲剛被提拔為四大幕僚之一,當然了,只是排名最末的一個,饒是如此,在王府芸芸眾生中,也算是頗有地位的一個了,別說那些王府庶子了,便是弘晴這個王府嫡親世子,見了四大謀士,可都是得行後輩之禮的。
「哼!」
李敏銓雖小有才學,人也長得端莊斯文,甚有賣相,算得上名士風流,可就一毛病管不住褲襠里的傢伙,平日裏就沒少背着人偷偷出沒煙花之地,前不久更是與側福晉田氏房裏的丫鬟翠柳勾搭成奸,今日趁着胤祉大醉之際,私下偷歡,卻沒想到會被弘晴撞破了去,此際被弘晴如此這般當面羞辱,李敏銓儘管害怕不已,腿腳都已微微哆嗦着,可兀自強壯鎮定地冷哼了一聲。
「李先生好生快活啊,呵呵,有趣,很有趣!」
弘晴多精明的個人,又怎會被李敏銓這等虛張聲勢的怒氣給唬住,戲謔地巴眨了下眼,滿不在乎地調侃了李敏銓一句道。
「你……,呼……,說罷,小王爺究竟想要李某做甚事?」
儘管羞怒在心,可李敏銓能被誠郡王看重,自不會是平庸之輩,心思倒也敏銳得很,已然看出了弘晴此來必有所求,這便長出了口大氣,陰沉着臉發問道。
「李先生,請了!」
弘晴這等時分跑來捉姦,自然不是為了將事情鬧騰大發了去,要的就是李敏銓的低頭,只不過弘晴並沒打算立馬便將謎底揭破,而是微微一笑,瀟灑地一擺手,示意了一下,而後自顧自地便向前院行了去。
「哼!」
勾搭內院丫鬟雖談不上甚重罪,可真要是鬧騰開了,李敏銓的名聲全毀不說,少不得還會被素來講規矩的三爺掃地出門,這顯然不是李敏銓所能承受之重,正因為此,儘管明zhidào弘晴此舉是別有用心,卻也不得不跟着弘晴的步調走,心中的羞怒自是更深了幾分,但卻不敢朝弘晴發作了去,也就只能是怒視了觀雨一眼,重重地哼了一聲,一拂袖,悻悻然地跟在了弘晴的身後。
「李先生請坐。」
弘晴施施然地走到前院葡萄架下的一張石桌邊,一撩衣袍的下擺,端坐了下來,眯縫着眼,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臉色陰晴不定的李敏銓,淡然一笑,比了個請的手勢道。
「我……,唉,李某認栽了,還請小王爺莫要再戲耍在下了,有甚吩咐,還請直言,但凡李某能辦得到的,斷不敢辭。」
李敏銓實在是鬧不清面前的小主子到底在唱哪出戲,可不管弘晴想作甚,人在屋檐下的他,似乎也沒躲閃的餘地可言,心虛之下,哪敢就座,也就只能是苦着臉,躬身拱手地認了栽。
「很簡單,借閣下的嘴一用。」
有着兩世的經歷在身,真話假話弘晴自是能分辨得出,這一見李敏銓已然服了軟,自也懶得再多費唇舌,這便面色一肅,將來意道了出來。
「啊……」
一聽弘晴如此說法,李敏銓不由地便是一愣,霍然抬起了頭來,目瞪口呆地望着弘晴。
「這麼說罷,過些日子,朝中恐有變化,有些話在下不好說,還煩請李先生說與我阿瑪知曉,放心,在下斷不會害了先生的,反倒能給先生一場富貴,就不知先生可願為否?」
時辰已晚,弘晴自是不想再多磨蹭,這便莞爾一笑,語帶戲謔地將此行的目的道了出來康熙老爺子要拿下索額圖的事兒既已走漏,事情就不kěnéng再似前世那般平穩過渡,波瀾大起是必然之事,儘管目下還不好判斷事情會如何演化,可卻是必須之事,總不能弘晴自個兒跑去跟其父拉呱出謀罷,那未免太扯了些,就三爺那謹慎的性子,只怕沒等弘晴將話說完,大巴掌就先侍候上了,有鑑於此,找個遞話之人也就是題中應有之義了的,至於為何找李敏銓
第17章 借嘴一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