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個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由他去好了,倒是老十二一事須得謹慎些才是,先生可還有甚要教我者?」
對於忘恩負義的老十四,八爺已是打算徹底放棄了,自也就不想再多談其,這便隨口回應了一聲,而後話鋒一轉,已是問起了當下之對策。
「十四爺倒是有句話說對了,此番仁郡王定會出手打壓十二爺無疑,所行之策麼,也不過就是拖罷了,要的便是工部事宜之紊亂,既如此,且亂上一段也好,所謂日久見人心便是這麼個理兒,我等不必急,且看四爺那頭如何出招再行定議也不遲。」
陸純彥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須,慢條斯理地將時局分析了一番。
「嗯,就怕老十二頂不住壓力,若是真跟弘晴那小兒妥協了去,事情怕就要棘手了。」
儘管能算得到三爺與四爺那頭kěnéng的應對策略,可八爺還是不免有些個放心不下,默默地尋思了好一陣子之後,還是提出了心中的疑慮之所在。
「那也無妨,十二爺其人優柔寡斷,姑且讓仁郡王收服了去也好,大不了找個機會再行計較也就是了,終歸不能讓四爺平白佔了便宜去,要鬧便一起鬧,要不鬧,那便一體不鬧好了,此一局看的便是誰先沉不住氣。」
陸純彥搖了搖頭,言辭懇切地解析了一番,箇中的意思只有一個,那便是此一事只能當黃雀,卻是絕對不可為螳螂!
「嗯,也好,那就先如此了,姑且再看罷。」
儘自對工部之大權眼饞無比,可八爺到底還是不敢去嘗試一下被黃雀吃了去的滋味究竟如何,沉默了一陣之後,也只能是無奈地下了最後的決斷……
時光荏苒,一眨眼已是四月中旬,弘晴告病在家已是十天,每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在後院裏悠閒地晃蕩着,不是陪幾位身懷六甲的夫rénmen閒聊,便是在書房裏品茶看閒書,日子過得當真逍遙無比,渾然就一甩手大掌柜,然則今兒個卻是例外,這不,從一大早開始,弘晴就有若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院子裏團團轉悠着,那火燒火燎的樣子,要多狼狽便有多狼狽。
為啥?當然不是為了工部之事十日來,儘管弘晴足不出戶,可對工部的動靜卻是了如指掌,自是清楚工部如今亂像已現,諸多公文淤積,大小官吏怨聲載道,沒旁的,交接尚未完成,十二爺雖有聖旨在手,卻只能看着公文卻無簽署之權力,再說了,他對大多數事宜都沒個底,就算讓他簽字,他也不敢胡亂簽了去,想要將事務推給馬齊這個掛名的尚書麼,老馬同志毫不客氣地便以中樞事忙為由,將十二爺的要求打了回票,想找弘晴幫襯麼,心底里又有鬼,當真沒膽子來見弘晴,工部的事兒也就這麼拖着了,對此,弘晴自是一點都不擔心,此無他,事態還在掌握之中耳,這會兒能令弘晴如此焦躁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弘晴的夫人要臨盆了,還是三位福晉一起臨盆,左中右三個小院子裏儘是夫rénmen聲嘶力竭的哭聲,生生弄得弘晴心慌意亂不已。
煎熬,不折不扣的煎熬!前世那會兒,弘晴是沒當過爹,可電視劇里的情節卻是沒少見識過,那時節每每見到准爹們窮激動之際,弘晴可是沒少說怪話,很是鄙視那些准爹們的瞎緊張,這會兒輪到他自己了,得,比那些電視劇里的准爹們還不如,滿頭滿臉的汗水狂淌也就不說了,那時不時咬牙切齒的樣子更是猙獰無比,天曉得其這般費大勁兒能起啥作用來着?
「生啊,用力,趕緊……」
明zhidào自個兒是在做無用功,可zhidào歸zhidào,弘晴此際卻是難以控制自個兒的情緒,聽得三個院子裏哭聲震天響,弘晴的心當真是一抽一抽地疼着,那一聲聲的呢喃可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哇,哇,哇……」
或許是感應到了弘晴的緊張,左邊小院裏率先傳來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曹雙兒先生了!弘晴心情一激動,抬腳便打算往院子裏蹦躂了去,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右邊院子裏也響起了一陣響似一陣的嬰兒啼聲,緊接着,中間院子裏也有了動靜,同樣是一陣兒啼大起。
去左院還是去右院,又或是去中院?
耳聽着三個院子裏齊齊暴響的兒啼聲,弘晴不由地便痴了,一股子猛烈至極的幸福感狂湧上了心來,頓時便令弘晴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