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生感想,一窩蜂地便跟在了老十四的身後,就這麼揚長而去了。
「跟上!」
眼瞅着老十四這般無禮,弘晴實在是有些個哭笑不得,可也懶得去與一將倒霉之人多計較,這便將暫時署理陝西巡撫的趙長明等幾名地方大員叫到了身旁,低聲地交代了幾句,而後便即一揮手,高聲下了令,率領着兩千精銳騎兵便狂奔着向老十四等人追了上去……
「仁親王殿下,我家王爺有請!」
行行復行行,一路狂趕之下,弘晴一行人等很快便過了潼關,又過了太原、井陘關,於誠德元年二月初一趕到了延慶州(今之延慶縣),再有半日便可入京,大軍並未駐紮縣城,而是就在荒山野地里安下了營壘,因着這些日子以來,老十四的一貫不理不睬,弘晴也就沒打算再去自討沒趣,這一紮好了營,便貓在了中軍大帳處,默默地尋思着回京之後的朝局之演變,卻不曾想老十四竟派了名親衛前來相請,還真就令弘晴頗感意外的。
「小侄見過十四叔。」
老十四既是有請,弘晴自是不會拒絕,施施然地便到了老十四的帳篷中,這才方一掀帘子進了帳,入眼便見老十四正盤坐在几子前,悶悶地獨飲着,並不因弘晴的到來而又甚反應,弘晴也沒計較那麼許多,緩步便行了上去,笑呵呵地便打了個招呼。
「坐!」
老十四一口氣將大碗裏的殘酒一飲而盡,而後重重地將空碗往几子上一擱,頭也不抬地吐出了個字來。
「謝十四叔賜座。」
弘晴渾然沒在意老十四的惡劣態度,淡淡地笑了笑,客氣地謝了一聲,而後便盤腿端坐在了老十四的對面,順手從一旁抄起了一隻空碗,拿起酒罈子,將老十四與自個兒面前的空碗盡皆斟滿了,也不多言,只是端起酒碗,朝着老十四比了個「請」的動作。
「說罷,在你小子眼中,爺是個怎樣的人物?」
老十四一開始也沒吭氣,就這麼默默地與弘晴連幹了兩大海碗,縱使酒量大,可這等喝悶酒的情形下,很快便已是喝得有些高了,心弦也就沒繃得似先前那般緊,待得再次放下了空碗,就見老十四瞪着滿是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盯着弘晴,滿是酒氣地開了口。
「十四叔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弘晴並未直接回答老十四的問題,而是笑着反問了一句道。
「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
一聽弘晴這般反問,老十四的眉頭立馬便是一揚,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假話麼,嘿,小侄要說十四叔是個英雄,至於真話麼,還是前頭那句話。」
弘晴微微一笑,給出了個令老十四茫然不知所以的回答。
「何解?」
老十四茫然地看了看弘晴,愣是搞不懂弘晴這話到底隱含着甚意思來着,無奈之下,還真就只能往下追問道。
「常言道:不以成敗論英雄,故,十四叔是英雄,成亦英雄,敗亦英雄。」
弘晴戲謔地一笑,再次給出了個有些個雲裏霧裏的答案。
「呵,你個混小子,敢情是在拐着彎子罵爺呢,人只說成王敗寇,到了你嘴裏,卻都是英雄了,那爺不過就是末路之英雄罷了,也對,你老子登了基,爺不就是英雄末路了麼?哈哈哈……」
這一回老十四算是聽出了味來了,不由地也是一樂,笑罵了弘晴幾句之後,便即自嘲了起來,說着,說着,竟自放聲狂笑了起來,只是這等笑聲里渾然不見半點的喜悅,有的只是苦澀與悲哀之意味。
「十四叔,早些休息罷,明兒個回了京,怕是還有不少的勾當,養足了精神,也算是好事。」
這一見老十四已是喝得高了,弘晴自是不願陪其發瘋,不管怎麼說,避嫌還是要的,畢竟眼下不同往日了,三爺不單在防着一眾兄弟們,便是連他弘晴也都在被防之列,儘管無懼,可能少些麻煩也是好的,正因為此,弘晴也就不想再多逗留,起身交代了句場面話之後,便打算就此走了人。
「小子,給爺一個實話,爺會是怎個下場?」
老十四並未出言挽留弘晴,就這麼默默地看着弘晴走到了帳篷口處,卻突然開口問出了個敏感至極的問題來。
「十四叔醉了,且就一直醉下去也好,想太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