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真面目,換而言之,這就是一場人心背向之比拼,值此微妙時分,哪怕冒些風險,我方也須得站在今上一邊,不如此,何談將來?」
鄔思道並未讓四爺多費思量,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須,詳詳細細地將個中之關竅解說了出來。
「嗯……,那好,歷兒即刻與二阿哥一道去工部,抓緊時間拿下差使。」
四爺乃殺伐果決之輩,這一有了決斷,也就不再多囉唣,一揮手,已是就此下了命。
「是,孩兒知道該如何做了。」
四爺既是發了話,弘曆自不敢稍有耽擱,緊趕着應了諾,匆匆便退出了書房,去前院廳堂尋了二阿哥,一道乘馬車便往**廣場趕了去……
「稟大人,信郡王與雍親王世子已到了衙門外,說是有陛下旨意要宣,請大人明示行止。」
時已近了午,然則工部尚書瀋河卻並未停下來休息,而是依舊埋首於公文之間,正自忙得不可開交之際,卻見一名戈什哈急匆匆地行進了辦公室,疾步搶到了文案前,恭謹萬分地稟報了一句道。
「哦?去,先將兩位爺都請到大堂,好生侍奉着,若再有催促,就說本官正處置緊急公務,事畢便至。」
瀋河乃是弘晴的絕對心腹,自是早就從弘晴處了解到了全盤之應對計劃,對於兩位爺的突然殺到,自也就絲毫不以為奇,但見其眉頭微微一皺,已是不以為意地便下了令。
「喳!」
瀋河既是有令,那名戈什哈自不敢稍有怠慢,忙不迭地應了諾,匆匆便退出了辦公室,自去安排相關事宜不提。
「怎麼回事,本王乃奉旨前來,瀋河安敢不來接旨,去,給本王將瀋河喚了來!」
工部衙門的大堂內,二阿哥與弘曆自被迎進了衙之後,就被請到了堂上就座,自有差役們緊趕着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又殷勤地送上了糕點之類的小吃,然後麼,也就到此為止了,這都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愣是沒見瀋河露面,二阿哥的躁脾氣當場就發作了起來,但見其猛拍着文案,氣咻咻地便咆哮不已。
「王爺請稍候,小的這就去,這就去。」
二阿哥這麼一嘶吼,還真頗有幾分的氣勢,邊上侍候着的一名班頭自是不敢怠慢了去,恭謹地應了一聲,匆匆便向後堂行了去,只是這一去,又是大半炷香的功夫,後堂里愣是連個響動都不曾有。
「王爺,這情形有些不對啊,您看……」
事到如今,以弘曆之智,又怎會看不出工部諸般人等如此怠慢是何用意,不過麼,他卻是不打算明說,而是故意做出滿臉疑惑之色地提點了弘晟一句道。
「娘的,一群雜碎,走,跟爺一道進後堂,看那老東西還有甚話好說!」
弘晟早就等得不耐了的,再被弘曆這麼一激,心中的火氣「噌」地便竄了起來,哪還肯再在大堂里候着,猛地一拍文案,跳將起來,拔腳便往後堂闖了去,弘曆見狀,嘴角一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閃而過,但卻並未多言,而是默默地起了身,不緊不慢地便跟在了弘晟的後頭。
「瀋河,瀋河,你給爺滾出來!」
弘晟就是一無賴之輩,這些年來,雖是在朝中廝混得人模狗樣的,可底子卻還是那個無賴的底子,這會兒火氣一上來,原型可就畢露無遺了,這不,但見其將袖子一挽,惡行惡狀地便衝進了後堂,也不管此乃朝廷重地,咋咋呼呼地便嚷嚷開了。
「何人在此喧譁?」
弘晟這麼一鬧騰,滿工部的官員們立馬便全都被驚動了,不過麼,卻是無人上前阻止,全都面無表情地在各自的辦公室門口觀望着,就這麼任由弘晟咋咋呼呼地闖進了最後一間院子,正值其猖狂無已之際,卻見瀋河不緊不慢地從辦公室門口的屏風處行了出來,面色肅然地打了句官腔。
「哈,你個老東西,爺奉旨前來,爾竟敢避而不見,好大的膽子,是欲抗旨不尊麼,嗯?」
這一見瀋河不露面則已,一露面便在那兒裝着糊塗,弘晟的鼻子險些氣歪了去,暴跳如雷地便罵了開來。
「哦,原來是信郡王駕到,下官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瀋河壓根兒就沒理會弘晟的瘋狂辱罵,不緊不慢地上前幾步,好整以暇地拱手行了個禮,若無其事地便招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