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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等着的,就是西衍諾這個電話。
或許,這個電話之後,他們就會分道揚鑣,可是,他就算再不想接,她終究還是打過來了。
他直到電話響了一分鐘,才滑了接聽:「諾諾。」
「霆軒。」西衍諾說着,捏緊手機:「下午有時間嗎,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將來的事。」
「諾諾,我今天可能」雖然不知道她的答案,可是,他還是本能地逃避,只想着能拖一天算是一天,總比分開的強。
只是,西衍諾卻格外堅持:「霆軒,如果今天下午沒時間,那我等你到你忙完了為止。」
「諾諾——」顧霆軒的手指不由緊緊曲起,好半天,他才道:「好,那就今天下午。」
西衍諾道:「嗯,那我兩點半,去yo咖啡等你。」
「好。」顧霆軒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下午兩點半,西衍諾開車到了yo咖啡廳,她隨意點了一杯摩卡,坐在了窗邊。
過去的時候,除非顧霆軒真的有急事,否則,他們約會,他都是早到的那個。
可是今天,已經兩點四十,他卻還沒有來。
一時間,西衍諾有些感慨。顧霆軒必然是猜到了她的決定,在拖延和逃避。
他們認識了多年,他是那麼了解她,所以才會在她主動提出見面的時候,第一次推託自己有事。
西衍諾的目光落在外面已經掉光了葉子的大樹上,只覺得心底一陣蕭索。
正如她過去對自己說過的那樣,她可以不相信別的男人,可是,卻不會不相信顧霆軒,這是多年來形成的一種類似本能一般的信任。
可是,所有的東西,都在那麼一個夜晚失去了,雖然,他也是完全無心。
這時,外面恰好有一片枯葉被吹起,打卷似的飛舞,最後,又慢慢落下。西衍諾一轉眼,就看到了顧霆軒站在一棵樹後面,後背靜靜靠着樹幹。
他似乎站了頗久,因為沒有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和灰色毛衣,似乎凍得有些難受,他本能地搓了搓手。
西衍諾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時間,只覺得傷感。
他正垂眸站着,似乎是全然忘了時間,而此刻,已經是兩點四十五分了。
真是傻瓜,以為他不進來,時間就能夠停止嗎?西衍諾無奈,正要結賬出去,就看到顧霆軒又搓了搓手,然後,將目光轉了過來。
四目相對。
顧霆軒一愣,臉上有幾分狼狽的倉皇,繼而,又是濃濃的失落。
他不得不站直身子,然後,慢吞吞地走到了咖啡廳門口。
他走到吧枱,點了一杯摩卡,然後,緩步走到西衍諾對面坐下。
「怎麼不進來?」西衍諾看向顧霆軒已經凍得有些發紅的手指:「沒穿外套,凍感冒怎麼辦?」
顧霆軒聽了她關心的話,手指輕顫,有滾燙的咖啡濺到了手背,可是,他就好像感覺不到一樣。
他沖她溫和地道:「諾諾,我也是剛到。」
西衍諾沒有再拆穿他,而是拿起紙巾遞了過去:「擦擦手背吧!」
「好。」顧霆軒擦乾淨上面的咖啡漬,沉默片刻,道:「諾諾,這裏距離a大不遠,我們進去走走吧!」
「霆軒——」西衍諾還要說什麼,顧霆軒卻驀然打斷了她:「諾諾,陪我走走,好嗎?」
她因為他近乎哀求的語氣,弄得心頭一陣發緊,連喉嚨都變得有些發堵。西衍諾點了點頭:「好。」
顧霆軒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的笑容:「那等我喝完這杯咖啡。」
一杯摩卡,顧霆軒花了比平常慢了太多的時間,這才和西衍諾一起結賬離開。
「坐我的車吧,等會兒,我再送你回咖啡廳這裏開車。」顧霆軒說着,拿着車鑰匙,率先往前走。
「好。」西衍諾跟在他的身後,到了停車位,她才發現,他應該是比她早到了很久,否則,不會停此刻這個位置。
顧霆軒走到副駕駛前,幫西衍諾拉開了門,又彎身幫她系好了安全帶,這才繞過車頭,坐了上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