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他的瞳孔一縮,看到了地上的一個手機。這個手機太特別了,根本不是現在流行的品牌,而他前幾天還真的見人用過。林酒酒似乎就拿着它,和所謂的少爺通過電話!
女洗手間的隔間裏,林酒酒已經連站立都困難了,她渾身瘋了一般的難受,連眼前都好像出現了幻覺。
便是在這樣的時候,她聽到了門口好像傳來西衍夜的聲音,似乎清晰又似乎遙遠。
而這時,她又聽到了他的聲音:「林酒酒?」
就好像沙漠裏瀕死的人看到了遠處的一抹清泉,林酒酒只覺得渙散的思維似乎又聚焦了回來,她艱難地抬起手,撞了撞隔間壁,聲音干啞:「救我……」
這下子,西衍夜清晰地聽到了林酒酒的聲音,雖然和她平常的音質完全不同,可是,他卻能確定是她!
他將她的手機撿了起來,然後起身去推剛剛發出聲音的門。發現門是從裏面被反鎖的,他後退了一步,接着,對着門板猛地一踹!
踹開的瞬間,他猛然收力,裏面的林酒酒只是被門輕輕地撞了一下,倒是感覺不到痛。
西衍夜從來沒有見過林酒酒這番模樣。
她的衣衫似乎被她自己扯開了些許,露出漂亮的鎖骨和大片白中透粉的皮膚。他甚至在想,他包里那枚吊墜如果掛在她此時的脖子上,是如何的風景?
她的眼睛半眯着,臉頰染上了一層胭脂般的紅潤,長發披散,如黑色瀑布流瀉滿身。
她無力地靠在洗手間狹小的牆壁上,一隻手臂被鮮血浸透,白皙的手上蜿蜒着幾條鮮紅的顏色,有種極致頹廢的美。
看到他,她這才懶懶地抬了一眼眼睛。可是,過了兩秒,她的眸底突然綻出千萬光彩,整個人都好像發着光。她彎了唇角,沖他粲然一笑。
那一刻,他覺得十二年的時光好像突然被拉得毫無距離,記憶中的畫面和此刻的畫面有片刻的重疊,卻又馬上如潮水般倏然褪去。
而他的眼裏,只有林酒酒此刻的笑容,讓他沉寂已久的心跳得一下快過一下。
「酒酒!」西衍夜都沒有意識到,他喊她的時候,聲音帶着緊張。他猛地一把將林酒酒打橫抱起,快步向着洗手間外面趕。
剛剛跨了出來,越澤宴和陳子瑜就已經到了。越澤宴見西衍夜抱着一個女孩出來,他沒有看清女孩的面孔,於是道:「阿夜,怎麼了?」
「今天的事情,不要報警!」西衍夜道:「馬上幫我叫醫生過來,帶上紗布!」
「阿夜……」陳子瑜從沒見過西衍夜用這樣緊張的語氣說話,她的心不由有些發慌。
從她的角度,她清晰地看到,林酒酒的臉色發紅,呼吸凌亂,分明就是藥性正發作的模樣。所以,剛才那個房間的男人根本沒有……
陳子瑜往前了幾步,接近洗手間時候,低頭一看,才看到了地上倒着的男人!她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的事情,如果鬧大了,她以後的前途……
不行,絕對得想辦法將事情壓下來!陳子瑜收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越澤宴連忙聯繫了醫生,又馬上叫了120,讓手下的人送那個男人去了醫院。
而此時西衍夜已經抱着林酒酒進了他剛剛開的房間,他將她平放在了床上,然後將林酒酒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她的外傷只有手臂,別的地方都沒有事,不由鬆了口氣。
可是,她的臉色發紅,渾身溫度根本不正常,分明就是被人下了藥!西衍夜的眸底燃起一絲火光,竟敢動他的人,不管這個人在他這裏受不受寵,可是,動了都必須要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阿夜,醫生來了!」越澤宴推開西衍夜的房間,看到林酒酒在床上難受的模樣,蹙了蹙眉:「小美女被人下了藥……阿夜,我看藥性很大,如果不快些解的話,小美女恐怕……」
西衍夜明白越澤宴的意思,他點了點頭:「先看外傷。」
醫生發現林酒酒血有些凝固,衣服粘在了傷口上,於是,拿了剪刀將她的整個兒袖子都撿了下來。然後,又一點一點將傷口周圍的袖子剪開,這才道:「西衍先生,恐怕有些疼,不知這位小姐受不受得住。」
西衍夜道:「儘快,她的藥性還沒解。」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