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只有鄭亨兩人,王謙張大了嘴巴,鄭亨都能看到他的咽喉了。
「侯爺,您莫要說笑……」
鄭亨面無表情,王謙這才慌了,急忙問道:「侯爺,那人呢?」
鄭亨悶聲道:「此刻在柳升的手中,你錦衣衛的手段高超,想必能把他解救出來吧。」
到大軍中去救人,我救你妹啊!
王謙畢竟城府深沉,轉眼就肅然道:「侯爺放心,那人不會說出什麼來,不過方醒此人已成了大患,侯爺可要當機立斷了!否則……」
鄭亨咬牙道:「本候知道,不用你提醒。」
王謙拱手道:「侯爺先忙着,下官得趕緊傳信到金陵處理此事,告辭了。」
等王謙走後,鄭亨對出來的幕僚道:「幸虧本候的奏摺已經快要到了,否則還真是騎虎難下了!」
幕僚微笑道:「侯爺此舉與兵法暗合。正所謂正奇相合,今日雖然失算了,可暗中的手段依然可以讓方醒去……連陛下都無法指責。」
鄭亨笑道:「連那王謙都以為本候是束手無策,等到了事後,本候會讓殿下看到什麼叫做殺人不用刀!」
第二天,柳溥大清早的就到了這邊,找到方醒後,一臉震撼的道:「德華兄,那人死了!」
方醒無所謂的道:「是自殺吧?」
柳溥嘆道:「對,咬斷了自己的舌頭,真狠啊!」
方醒試着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結果疼的齜牙咧嘴的。
狠人吶!
看到方醒的模樣,柳溥忍笑道:「家父說了,這事就暫時丟開,畢竟陛下已經快到了。」
朱棣確實是離北平不遠了,全程打開儀仗,一路逶迤而來。
因為還要處理朝政,所以朱棣坐了一輛超大馬車,裏面幾乎就是一個小宮殿。
隨意的拿起一份奏摺,朱棣看了一下,原來是瓦刺軍又在興和試探了,鄭亨準備派出精幹的一支軍隊同樣去試探對方,於是他就在奏摺的上面寫了一個『可』字。
批閱的奏摺匯集成了一堆,然後被分解出來,由專人快馬送到各個地方。
朱瞻基在邊上也看過了剛才的奏摺,可他的心中卻有些陰霾,驅之不散。
柳升發出了兩封信,一封太子,一封朱瞻基。
鄭亨莫名其妙的改換門庭,這給朱瞻基帶來了很大的困擾,而他更擔心身處北平,孤立無援的方醒。
看到朱瞻基在發呆,朱棣哼道:「可是昨夜沒睡好?」
朱瞻基急忙笑道:「孫兒睡得很好,只是有些擔心方醒。」
「北平大軍雲集,你擔心他作甚?」朱棣覺得孫子還是有些太嫩了。
瓦刺人難道還能打到北平來不成?
朱瞻基幹脆就說道:「皇爺爺,孫兒是擔心他在北平被人胡亂指派。」
作為文人領軍,方醒在軍中就像是只螢火蟲,閃閃發光啊!
朱棣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回憶之色,「為將者哪有一帆風順的好事,當年靖難時,朕幾次險些兵敗身亡,若是沒有當年的磨難,軍中如何會有這些雄兵悍將?」
朱瞻基聽到這話,恨不能車駕馬上就趕到北平城去。
德華兄,你可千萬要挺住啊!
鄭亨一旦叛變,趙王必然會要求他拿出投名狀來,而目前在北平,最好的投名狀也就只有方醒了。
北平大營中,今日兩位統軍的侯爺都聚在了一起,探討敵情。
鄭亨坐在上首,柳升不屑坐在他的下首,乾脆就坐在了對面。
鄭亨乾咳一聲後,說道:「前段時間阿魯台來報,瓦刺兵鋒已至興和外圍,為此本候覺得應該派人前去試探。」
說完鄭亨就看着柳升,示意他發表看法。
興和是處在宣府的防區,也就是鄭亨的地盤,目前那些守將都還是以鄭亨馬首是瞻,所以柳升面癱的道:「那不過是瓦刺的小股試探而已,不足為懼,不如等陛下到了再做打算。」
鄭亨堅持道:「興和乃我宣府插入草原的利刃,不可棄之。」
柳升閉嘴不言。
鄭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拿起了一份奏摺道:「本候為此上本陛下,結果陛下也認為應當派出些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