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反正有機會,她還是會問。大晉是她的心頭刺,不拔出來就難受不已。
「不錯。」二皇子接過茶,輕啜了一口,贊道。
真虛偽!
穆青衣瞥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落到校場上。
較量已經接近尾聲,便是她這個對功夫一竅不通的人都看得出,與方程對敵那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不過拼着一口氣不認輸而已。但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果然,不到小半刻鐘,那人便被方程逼落場外。
二皇子在定國公訂的雅間裏又呆了大約一刻鐘,便有侍衛來尋。
走吧走吧,走了才自在呢!
穆青衣想着。二皇子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竟是又賴了小半個時辰才離去。
真是討厭!看上去成熟穩重溫文爾雅,實際……哼,比七皇子還惹人厭!
賽事一直進行到下午,才最終決出勝負。
方程不負眾望……不負穆青衣所望,果然摘得武狀元頭銜。
興奮的卻不止穆青衣。
「爹,她們興奮個什麼勁?」穆青衣不滿。方程成了武狀元,跟那些個女人有什麼關係,她們那麼高興幹什麼?
「人家憑什麼不能興奮?那方程又不是你的誰。」
「哦。」穆青衣悶悶回頭。似乎……她爹臉色很臭。可為什麼呢?方程又沒惹着他!真是不知所謂!莫名其妙!
想不通便不去想,穆青衣將定國公的臭臉丟到一旁,專心致志的瞧方程的動向。
衣着華貴的官員說了一通勉勵和祝賀的話,然後便在震天的喝彩聲中將方程引入內場。那是皇帝在的地方。
穆青衣覺得當今皇帝真是個膽小鬼,這種場合還躲在裏頭不出來。尤其身邊還陪着大晉的使者,丟臉都丟到大晉了!
不過這是皇帝的臉面,他愛怎麼丟就怎麼丟,只是可惜從這裏望過去什麼都看不見,更別說方程了。
也不知道方程看見她沒有。
「……今天增了個項目,是大晉貴客提出來的,朕覺得有趣的很。若眾位愛卿覺得可行。也不妨試試。」
說完目光便落在方程三人身上,他們是近年武舉的前三甲,拋繡球也是他們。
方程三人站的筆直。頭卻微微低下,發現他的停頓,都忙連聲應和。方程卻有種不詳的感覺。
「今日觀看的,有不少女子。實不相瞞,都是些未出閣的姑娘。她們到這裏,都是因為你們。不管你們成親也好,沒有成親也好,不妨選一個回去。是妻是妾,全由你們決定。」
臥槽!
從小白那裏學來的粗話猛地冒出來,險些就發出了聲。
這個紹豐帝。莫非病了?否則怎麼會想到這種荒唐的事情!花本子裏的拋繡球啊比武招親啊全都弱爆了!
「多謝陛下厚愛!」有一個立刻喜滋滋的答。那是個長滿絡腮鬍子,渾身腱子肉的壯漢。
這模樣。得有兩個正常男人那麼重吧?!
紹豐帝看清他的模樣和神情,不由為那些如花似玉的姑娘掬了把同情的淚。
「謝主隆恩!」另一個稍秀氣些的也跟着道。看得出對這個提議也是滿意的緊。
謝毛線!
方程咬着唇——他的親親媳婦還在岳丈家住着,他卻要領個不清不楚的女人進門,這到底是幾個意思?!穆青衣會不會打死他?
想到穆青衣可能的反應,方程都要哭了。
他們好容易才走到今天,他成了武狀元,有了一官半職,也好跟定國公提親。結果……
他跟紹豐帝,無仇吧?
紹豐帝望着方程,近年的武舉,他最滿意的也就是方程了。
出身官宦世家,雖方家越發沒落,脫離頂級勛貴已有一代人,但好歹曾經是老牌貴族,家族底蘊還是有的,比那些民間的草莽好用的多。
而且底層出來的人,更容易對直接上司忠心,對他這個皇帝有幾分忠誠就不好說了。可貴族,就聰明多了。
最最關鍵的是,和那些一眼就知是武將的草莽糙漢子相比,方程簡直就跟文弱書生一樣。不提雌雄莫辨的長相,就那瘦弱的身材,就極具迷惑性。做天子近臣,再適合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