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你,能耽擱你幾分鐘嗎?」陳芒忙認真地問道。
西木玖轉身看向他,他還穿着酒店裏的浴衣,胸口微微敞開,露出緊實寬厚的胸膛,她微微移開眼,說道:「問什麼?」
陳芒看看自己,又看看走廊里偶爾走過的人流,說道:「我先去換一下衣服,你在房間裏等我一會,行嗎?我保證,真的有十分要緊的事情問你。」
西木玖又恢復了一副懶洋洋的表情,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說道:「我很奇怪,我給你的感覺是一個老好人嗎?為什麼你覺得我一定會幫你?」
陳芒無聲地笑,然後挑挑眉,說道:「或許,因為我們一起泡過澡吧!」
「陳芒,你……」西木玖簡直想要在他手臂的傷口上狠狠地揪一把,讓他刻骨銘心地記得,得罪她西木玖會很痛。不過,想了想,她只是朝他瞪了一眼,說道:「有這功夫開玩笑,就快點去換衣服吧。我給你五分鐘。」
陳芒忙拿着衣服走進了洗手間。西木玖走進房間,也不知是怎麼了,還望走廊兩邊看了看,然後才關了門。關好門,她才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她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幹嘛擔心別人看到?這樣想着,她便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看到陳芒之前泡好的一壺茶,便拿起一個茶杯,倒了半杯,慢慢地喝着。西木玖喜歡酒、喜歡茶,喜歡一切詩情畫意的東西,但是,骨子裏她仍然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她看向洗手間的方向,心頭滑過一絲奇異的情緒,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陳芒的事情如此上心。其實,她並不是一個十分熱心的人,相反,她是一個極討厭麻煩的人。但是,這兩天,因為陳芒,她竟然往自己身上攬了許多麻煩。這一切,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他是舒暢看中的男人?還是說,因為昨晚他為她扇陶光明的那一個響亮的耳光?不得不說,當他扇陶光明耳光的時候,她的心裏是有些悸動的,只是,她覺得,這悸動可能和男女關係無關,因為這個男人是舒暢的。
陳芒見外面毫無動靜,還以為她走了。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微側着身子靜靜地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低頭慢慢地喝茶。那樣子,讓他忽然想起徐志摩的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你要問什麼?」西木玖突然轉過頭來,看向他。
陳芒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詩意中轉換過來,愣了愣,才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說道「我想問問孫宇的情況。」
西木玖看着他,褐色的瞳仁中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這一刻,他莫名地有些心動。
「為什麼不問舒暢?我覺得,這些讓舒暢自己來說會更好。」西木玖低下頭,用手指輕輕地轉着身前的陶瓷杯子,說道。
陳芒沒有說話。他相信以她的七竅玲瓏應該明白他為什麼問她而不是方薔。所以,他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過了一會兒,西木玖忽然抬起頭來,右手撫了撫垂到眼前的頭髮,神色嚴肅地問道:「你懷疑今天的人是孫宇派來的?」
「我不敢肯定,但我得罪過的人中,除了他便只有陶光明有這種實力。」陳芒認真地說道,拿起茶几上的茶壺,又給她的茶杯中添了些水。
「陶光明不會選擇狙擊手,他雖然有些黑道的力量,但都是小玩意。孫宇就不同了,孫宇是黑道和白道的集合體。孫宇的爺爺是軍區的司令官,現在雖然老了退下來了,但軍隊和地方府不同,軍隊的領導雖然退下來了,但一手培養起來的下屬都會聽命於他。他老爸在省里也是實權派。最重要的是,以他的影響力,要動用黑道力量很容易。所以,你猜的很有可能是對的。不過,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是和朱顏在一起時遇到襲擊的,還有一種可能,對方是朱顏家裏人派來的,你是不是對人家動手動腳不老實,所以……很多有錢的財團背後都有黑道的力量,所以,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西木玖懶洋洋地說道。
陳芒想到當時朱顏和自己的確動作比較親密,但他對朱顏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而且那種被盯視的感覺從他們離開飯店的時候便出現了。
「玖兒,我對朱顏毫無非分之想。我之所以會接待她,一是因為工作,二是因為投緣。」陳芒認真地解釋道。
「這個你不必跟我解釋,我不介意你對任何人有非分之想,我只是負責幫你分析